《卓文先生》 十九 生日 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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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看胥绾月似乎对他的画作很是喜欢，扬唇一笑，抬手几笔又将胥绾月捧着画喜笑颜开的模样画了下来。
胥绾月看着画上生动的线条，不禁感叹：“大师画技如此高超，怎无一流通于市？”
这太奇怪了，李真的画如此特色鲜明，要是投放到市场上，免不了有人争相购买，怎么会连丁点李真大师善画的传言都**……
“若是让天下尽知李真画技超群，岂不是要将太子殿下比下去了？”李真开玩笑道。他虽面相硬朗，笑起来却十分温和，胥绾月看着他笑，也被他感染着笑了。
又听他正经地解释道：“只是兴致来时随意提笔画几画罢了，大多是留着自己看，鲜少有赠与他人的。不过今日太子妃倒是已经到手两幅了。”
胥绾月躬身作揖，笑道：“那倒是要谢过大师了。今日绾月有幸，得了大师两幅字画，他日定当以礼相报。”
太子在一旁看着两人欢声笑语的，般配得好似一双壁中人，顿时感觉如坐针毡，一把抢走了胥绾月手中的那副画像，冷冷道：“吃饭。”便大步流星回到厅中去，经过门前时似是不禁意，将画递到了绵羊嘴边，解救了几乎被啃秃的秦力士。
绵羊：吧唧吧唧吧唧……
胥绾月：！！！
李真：……
胥绾月强装镇定，压制住了想冲上去暴打太子一顿的冲动：“大师先随我们一道用膳吧。”
李真反而微笑着安慰她道：“太子妃若是喜欢，在下到时多画几幅送来便是。”
两人迈步至桌前坐下，相视一笑。**人留意到廖昭颜在看到李真的那一瞬间的惊恐和失神。
饭桌上四人安静地吃饭，看似气氛融洽。
太子留意到胥绾月没怎么往那道糖醋鱼下筷。京城地处内陆，附近一带少水，没什么肥美可口的鱼。这鲤鱼还是他花了大功夫找人采购来的，厨子也是他派人特意从清坊请来的。
疑心是胥绾月不喜，他便问道：“怎么太子妃不爱吃鱼？”
胥绾月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不远处站着的胧月一眼，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从鱼腹上刮下一小块鱼肉送进嘴里。她其实很喜欢吃鱼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吃鱼总被鱼刺卡住喉咙，因此在胥府上向来只有鲈鱼一类鱼刺少的鱼，就是偶尔烧些草鱼，胧月也都会细心地帮她挑去鱼刺。
等她仔细地嚼了嚼，发现似乎**鱼刺，才安心地下咽，愉快地回道：“倒是和清坊名厨做的一般风味，妾很是喜欢。”
太子闻言，满意地笑笑，心下决定把这位厨师送去胥绾月殿里当差。
而一旁李真先前顺着胥绾月看了胧月一眼，注意到了胧月面上的紧张，又发觉胥绾月吃得十分小心，心下有了些猜测，温言对胧月道：“姑娘收拾一副碗筷过来坐吧。”
胧月本来就是因为不敢和太子同桌才候在一边，平日里她都是坐在小姐边上伺候，一起用膳的。听了这李真这话，又看太子也未出声反对，立即坐到胥绾月身边新布置好的位置上，开始熟练地为胥绾月夹鱼挑刺。
太子默默地看着胧月手上的动作，又抬头看了眼李真，心里十分不爽。
午膳过后，胥绾月和李真边喝茶边聊天，廖昭颜偶尔插上几句，聊的都是些诗书史事。胥绾月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这令李真觉得很新鲜有趣，总要与她认真探讨一番。
可怜太子殿下虽然饱读诗书，但实在不健谈，平日里又要摆出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久了也就不喜欢议论这些。如今实在是插不上话，只能望着他小娘子的一张小脸发呆。
等胧月第二次过来为胥绾月添茶，胥绾月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没吃蛋糕呢。于是便叫人把蛋糕端过来，又命人去关殿内的门窗。室内顷刻暗了下来，在一片昏暗里，胧月端着一个插了细蜡烛的蛋糕，向胥绾月缓缓走来，嘴上还唱着生日歌。蜡烛是胧月昨日赶制的，现下被点燃，成为了殿內唯一的光源，所有人都自然地将目光放在蛋糕上。等胧月把蛋糕放到胥绾月面前，胥绾月若无旁人地闭眼许愿。
第一，要祝爹爹健康长寿。
第二，要祝胧月开心幸福。
第三，要祝昭颜平安顺遂。
然后她开心地吹灭了蜡烛。
以前作为文卓，她总觉得听别人唱生日歌时特别尴尬，只想尽快结束这个流程。但如今她成了胥绾月，每*也只有这时她才有劫后重生、真真正正活着的实感，才能确认自己又活过了一*。因此她对这个环节十分重视，一定要做得很有仪式感，并且非常享受这一流程。
等殿内门窗重新打开，室内恢复明亮，太子便看见了胥绾月溢满喜悦的笑脸。而胥绾月对于旁人诧异的目光只是报以一笑，径自接过胧月递来的小刀，把蛋糕分好。
“倒是新奇，太子妃这是何地风俗啊？李某才浅，从未见识过……”李真尝一口这绵软的糕点，笑着望向胥绾月问道。
太子冷笑一声，抢答道：“自然是仙人处风俗。”
胥绾月只能尴尬地笑笑，不做解释。
温言李真更好奇了，连打量胥绾月的眼光也多了些光彩：“倒不知太子妃有如此心性，竟是修仙向道之人。也无怪乎能有诸多奇思妙想，事事看法异于常人了。”
然而太子似乎有意破坏这愉悦的气氛：“嗯，若非异于常人，也写不出卓文先生这般文字。”
反应过来了太子话中所指为何，李真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他狐疑地打量着胥绾月，又神色严肃地看了看太子，正色为自己辩解道：“我同太子殿下不同，是**那特殊的癖好的……知晓卓文先生也是因太子案上常有其作……啊，卓文先生的文采还是另在下叹服的，失敬失敬。”
“噗……哈哈哈哈……”胥绾月听着李真慌乱的解释，忍不住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