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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主动退兵,于禁也不敢深入追赶,在请示了曹操之后,也自徐徐收兵回寨。
经此一战,曹操再次深感江东水军的实力的确在自家水军之上,虽然己方还有连环船这般重器助阵,但一想到连环船之计可能是周瑜派庞统主动献给自己的,其中不知还暗藏着什么阴谋,曹操心中就觉得甚为不安。
正烦闷之时,忽抬头见帐内一众幕僚交头接耳,低声谈论着什么,曹操问道:“你们在嘀咕些什么呢?”
长史谢奂见曹操发问,拱手道:“禀丞相,今日营中突然传出些流言,不知丞相是否听过?”
曹操闻言,警觉地道:“是何流言?”
谢奂道:“营中许多人都在传,说是交州刺史赖恭、苍梧太守吴巨为报故主刘表之恩,联合益州刘璋、五溪蛮等共同起兵。刘璋欲出巫峡以攻南郡,五溪蛮攻打武陵,赖恭、吴巨则起交州之兵沿灵渠进攻零陵,与盘踞江夏的刘备和刘琦相呼应。”
曹操听了谢奂的话,沉吟片刻,道:“虽是流言,但也不可不防!可速传令,叫曹仁谨守江陵、夷陵等险隘之处,以抵御刘璋。”
谢奂道:“五溪蛮及交州之兵又当如何应对?荆南四郡原本都是刘表之地,今刘表之长公子刘琦盘踞江夏,又有刘备辅助,深得民心。若四郡心怀故主,趁机与赖恭、吴巨沆瀣一气,联合作乱,则恐荆南之地不复为我所有也!荆南若失,长江水道便将为敌所用,威胁我军后路,形势将大为不妙啊!”
曹操道:“此言有理!只是南四郡新附,一时哪有合适的人去稳定局面?”
旁边刘贤早已竖着耳朵听曹操和谢奂对话,闻言立即挺身而出道:“丞相勿忧!我父子乃是真心归附朝廷,并无二心!我愿返回零陵,说服我父,尽起零陵之兵,并联合其余三郡,为朝廷抵御赖恭、吴巨,镇压五溪蛮兵。”
曹操此时先被周瑜牵动了愁思,又被刘璋、赖恭、吴巨等人起兵的消息搅动了心神,闻听刘贤之言,不觉大喜,只觉刘贤的确是收拾荆南局面最好的人选。当下曹操道:“既然如此,我加封你为平夷校尉,克日前往灵渠,抵御交州及五溪蛮兵。”
刘贤拱手道:“零陵仅有五六千郡兵,恐不足用。还请丞相发一道调兵文书往长沙、桂阳、武陵三郡,令三郡一同出兵,合荆南之力,定可抵御外敌。”
曹操道:“这有何难?唔,我再派桓阶为荆南宣抚使,择选八名精干僚属,持节提调四郡钱粮,协力剿贼。”
刘贤心下一动,暗道:曹操这是在向荆南掺沙子啊!不过,我只想自保,并无造反之心,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当下刘贤领了命令,立即骑马出营,来到上游泊船之处,登船**桓阶。
桓阶,字伯绪,乃是长沙人,当年孙坚任长沙太守时,曾举桓阶为孝廉,因此桓阶最初是孙坚的属下。后孙坚战死,桓阶流落荆州,曾说动长沙太守张羡聚众自立,归顺曹操,对抗刘表。可惜当时曹操正与袁绍对峙于官渡,无力南下增援张羡。及至张羡父子事败之后,桓阶再次隐居,直到曹操南下荆州,第一时间便征召桓阶为丞相掾主簿,位在众掾属之上,极为信重。
当日桓阶拜领了节杖,随后在众幕僚中择选了参丞相府军事裴潜,掾属司马芝、陈纪、石韬,令史和洽、荀立,谒者王机、曹瑁等八人为辅助,百余从人打着全副仪仗,乘坐两艘船出了水寨,来到上游,与刘贤汇合,一同往荆南而去。
路上,刘贤极力向桓阶等人拉关系,没话找话地与众人胡扯了一通,终于全都混了个脸熟。不一日,船队进入了洞庭湖,驶进了湘江,刘贤对桓阶道:“沿着湘江逆流而上,可直达长沙、零陵和桂阳。我们是直接去零陵,还是先去长沙调兵**?”
桓阶早已胸有成竹,道:“荆南四郡,长沙最富,人口百万,钱粮广盛,且又控厄洞庭湖及湘江要道。坐镇长沙,便可掌控四方。若要纠合四郡之力,长沙乃是重中之重,决不可放过。当年刘表讨伐张羡,拿下荆南之后,恐四郡再次作乱,因此收四郡钱粮赋税于江陵,使四郡无力养兵。故此各郡都只有三五千郡兵而已,实力极为孱弱。只有长沙,因为地近江东豫章之地,十分紧要。因此刘表遣其族侄刘磐领精兵万余驻于攸县,防备江东。刘琮举州投降之后,这支兵马缺少钱粮供应,想必迟早会落入长沙太守韩玄之手。我等既要用兵,这支精锐便不可放过。此去长沙,先夺下这支兵马,然后再去零陵迎战赖恭、吴巨,方是上佳之策。”
刘贤听完,目瞪口呆地看着桓阶,心下大呼:人才啊!这桓阶果然不愧是历史留名的人物,三言两语就将荆南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这份见识和能力,就算比不上诸葛亮、郭嘉、荀攸、周瑜等人,只怕也相差不远了吧!
思及此,刘贤赞道:“桓宣抚使真是深有谋略啊!此去长沙,有宣抚使主持大局,想必定会一切无忧。”
桓阶道:“刘中郎,哦不,丞相已加封你为平夷校尉,现在该称呼你刘校尉了。此去荆南,丞相早有明令,我只是招抚各郡县,提调钱粮而已。具体如何用兵,还是要看刘校尉的。”
刘贤呆了一呆,谦虚地道:“这怎么可以?领兵作战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但我年轻识浅,岂敢擅专?凡事还是要宣抚使拿主意才是啊!”
桓阶闻言,笑了笑,并不答话。
船行甚速,不一日即到长沙。桓阶先遣一名小吏持文书进城去见太守韩玄,大队仪仗均**在城外。不多时,就见长沙城门大开,韩玄排列仪仗出城迎接而来,见了桓阶,拱手拜道:“不知伯绪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桓阶道:“我等来前,未先行文通报,太守没有提早迎接,也怪不得你。此乃丞相签发,任命我为荆南宣抚使的文书,你且验看一下。这位是丞相任命的平夷校尉刘贤,乃是零陵太守之子,你等想必认识。”
韩玄粗略验看了一下文书,随即恭敬地还给桓阶,转头对刘贤笑道:“刘贤侄真是少年英雄啊!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校尉一职,真是羡煞老夫了。”说完了这句话,又转头对桓阶道:“我已略备薄酒,为伯绪一行洗尘,还请伯绪随我进城叙话,如何?”
桓阶点了点头,打起依仗进入城中。韩玄果然已备好酒宴。众人入座,韩玄殷勤劝酒,饮至半酣,韩玄道:“闻曹公与周瑜对峙于赤壁,不知战况如何?”
桓阶道:“曹丞相亲率水陆大军八十三万,舟车相连,营垒相接三百余里。周瑜、刘备不过介癣之患,何足道哉!”
韩玄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知曹公派伯绪兄前来荆南,所谓何事?”
桓阶道:“因刘表所置之交州刺史赖恭、苍梧太守吴巨兴兵作乱,有进犯荆南之意,因此丞相命我提调荆南钱粮,协助抵御交州之兵。丞相另有调兵文书在此,请韩太守收阅。”
韩玄接过调兵文书,看了一遍,对桓阶道:“不知我长沙郡要出多少兵员钱粮?”
桓阶道:“长沙乃是大郡,当出兵一万,粮草十万石,以供军用。”
韩玄闻言大惊,道:“粮草倒还好说,搬空府库总能凑出来。但这兵员,不瞒伯绪兄,长沙只有三千郡兵,哪能找出一万大军来?”
桓阶笑道:“太守这是欺我不知么?攸县大营之中不是驻扎了万余精兵么?”
韩玄面色一变,强笑道:“伯绪兄有所不知,攸县大营领兵之将刘磐,乃是故荆州牧刘表族侄,此人一向刚强,虽然驻扎在长沙郡境内,但却并不归我这个长沙太守节制。这支兵马我无法调动啊。”
桓阶道:“太守说笑了,攸县大营的钱粮全靠太守供应。攸县兵马便如婴儿,太守便如乳母,断其**,立可饿杀。岂有不能调动之理?”
韩玄默然不语。
桓阶见状,不由喝道:“丞相代天子征讨不臣,普天之下,敢有不从者皆叛逆之贼也!天下可共击之!今我持节到此,又有调兵文书在手,太守莫不是想要抗命?”
韩玄闻言大惊,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道:“非我推脱,实是目前攸县的这些骄兵悍将尚未完全掌握在我手中。不过既有曹丞相的调兵文书,我岂敢不遵?伯绪兄既有天子节杖,战时可斩杀二千石以下官员,何不持节前往收攸县之兵。我自当写下文书,调些郡兵,多拨粮草,全力协助伯绪兄行事。”
桓阶想了想,觉得日后在荆南办事还需韩玄协助,不好逼迫太甚,于是道:“此言甚是!只是我要提调四郡钱粮,一时哪里走得开?”说着,转头对刘贤道:“刘校尉乃是丞相亲封的平夷校尉,合该掌兵,便烦请你去攸县走一遭如何?我再让参丞相府军事裴潜持我节杖随你一道前去,一旦这支兵马有变,你等可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