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级宋朝特工》 第十五章 人外之人 免费试读
“七郎!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赵一凡闭上眼,心无杂念,打算接受这命运的安排之时,猛然间,远处传来小箫的声音。他像是从虚无缥缈中回到这现世,心中一颤动,眼角流出一滴泪来。
原来小箫在外等的心焦,他只听见里面传来赵一凡的声音,倒像是自言自语。却怎么也想不到,另有一高人,将声音规避,只传与对话之人。他在外越想越觉得蹊跷,担心七郎有险,顾不得许多,忙进来查看。
发现赵一凡之时,他已躺在地上,却见一和尚捏着他的手腕,像是在号脉一般,更是惊奇,不知这二人为何如此情形。他哪里会想得到,再晚来一步,七郎的右手便会被折断手筋,从此残废。无法用剑,便无法再担当重任。
那僧人听见小箫的话,并未动手,而是将赵一凡的手放了回去。转头问道:“这位施主,你方才叫的,可是‘七郎’?”
小箫赶过去,不明所以,将差点虚脱的赵一凡扶起来,满脸的疑惑:“是七郎。大师,这是何意?”又回头紧张道,“七郎,你没事罢?这秃驴方才意欲何为?”
“五郎,不得无礼。”赵一凡轻声嘱咐道,长叹一声,庆幸躲过一切。
那僧人捡起那串佛珠,站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逍遥门五郎和七郎。”
“是又如何?!”小箫干脆回道,他已经察觉到赵一凡脸色煞白,定然有事。若是开打,岂能少了他五郎的份!
一听此话,赵一凡心中惊讶,继而恍然大悟。他这才想到:难不成,这位大师,是一空师叔的徒弟,奉命守护密诏。这是最合乎情理的解释。怪就怪,他方才多心,若是提早报上名号,也可免这一番打斗。
赵一凡心下轻快,拱手笑道:“大师见谅,在下正是逍遥门七郎赵一凡。一道乃是在下的恩师。不知大师是何人?可否相告?”
“不敢不敢。贫僧法号一空。阿弥陀佛。”那僧人自始自终神情自若,心胸坦然。
一空禅师?!
赵一凡和小箫不约而同惊喊道。再打量这僧人,皮肤白净,毫无皱纹。怎么看,都是三十出头的模样。而根据一道的年龄推算而来,一空禅师至少也已然是花甲之年,胡须全白才是。
“你——就是一空师叔?”赵一凡有些结巴,他还是难以置信,“是在下恩师一道的同门师兄?”
“不敢不敢,施主称贫僧法号便可。”
赵一凡这才醒过神来,出家人不打妄语,看来此人的确是一空师叔。回过头一想,方才对战之时,那功力深厚,确实非年轻小辈可企及。
他忙跪下,连磕头三下,“徒儿赵一凡拜见一空师叔。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师叔海涵。”
一空一手搀赵一凡起身,口中连连“阿弥陀佛”。
小箫在旁撇着嘴,一脸坏笑道:“我说大师,你好好的,怎么说在外云游?害的我们连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你倒是悠哉悠哉,在这里乘凉,成了个活神仙。你也普度众生一下罢。第一个,需要度的,就是我。”
“罪过,罪过。”一空的目光看向小箫道,“施主心胸坦荡,气度潇洒,乃有福之人。贫僧知师弟与其徒儿有难,这才在此守候。想那害人之人定然心有不甘,若再寻到此处,故要将他度化。却并不知徒儿已然安全无事。实在罪过。”
赵一凡终于得知事情的真相。原来,一空师叔使出障眼法,为的便是守护密诏。但佛家有杀戒,只得将罪恶之人度化。
“师叔,你怎知,我们师徒有难?”赵一凡不解道。
“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
一听此佛语,赵一凡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益。佛教大师总透着丝丝神秘,他们看透生死,主张善恶生死因果轮回。自然,总有常人难以理解之事。那些得道高僧,都可算得出圆寂之时。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想,赵一凡心中悄然一乐。暗想,大师算的其实并无错。他怎么可能算得出二十一世纪的人会穿越回来呢?如果真要算出来,恐怕要得道成仙才可吧!
小箫嬉皮笑脸道:“大师,你们佛教之人总说,不可说。那么,我便请教一个可说之事:不知大师贵庚?可否教教在下如何永葆年轻?”
赵一凡白了他一眼:这种问题,都能问出来?!他抢道:“师叔,事情紧急。我今日便是来取密诏。求师叔准许。”
一空点点头,道:“阿弥陀佛,施主尽管去取。因果循环。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贫僧也可了一桩心愿。日后正道归真,再无羁绊。”
不知为何,赵一凡听此言,倒听出一番苍凉之感。他谢过师叔,转身往方才的书柜处走去,按下机关,随即书柜震颤,往后挪出二尺,闪出秘道的入口来。
赵一凡沿阶而下,走入幽黑的秘道。他未点火把,也用不着火折子,只需稍加适应,凭借着入口的亮光便足以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边走,他边计算着步伐。在十八步之时,他停下脚步,在墙壁上摸索起来。按一道的说法,墙壁处有一机关,只要找到它,便会打开一处暗格,里面所放之物,便是密诏。
赵一凡沉下心来,冷静寻找。他的左手暗暗用力,划过每一寸墙壁。只要有机关,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嘭!
果如一道所言,一个暗格猛然弹出。赵一凡心花怒放,一个剑步迈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普通的灰布包裹,毫不起眼。谨慎起见,他迅速打开来,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精美的漆盒。他这才放下心来,应该不假。
他重又将东西包裹好,提在手里,这才发现底下垫了厚厚一层灰白的粉末,不觉会心赞许:果然周密,连防潮之物都是一丝不苟。
关上暗格,赵一凡将目光探向秘道深处,黑漆漆一片,不知通往何处。而这望不到头的秘道两侧,依他脑中的经验来判断,必然有不少密室。既然是藏经楼的秘道,也会放些佛教的孤本罢。
拿到东西,不便久留,赵一凡将一切恢复原状,回到一空师叔及小箫身边。二人已然是聊得不亦乐乎。一问一答,颇有意趣。
小箫眉角飞扬,看赵一凡归来,放下话头,道:“七郎,方才大师说,即使咱们不来取密诏,他也会在仲秋节,借着圣上到相国寺祈福之时,将密诏呈上。”
一听此言,赵一凡满心钦佩:一空师叔乃方外之人,仍能放下一切,插手这尘俗之事,实在可配得上“空”字。不过,如今五月末,离八月十五还有两个半月,而情势危急,看来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赵一凡感激道:“多谢师叔。恩师在天有灵,也可安息了。我定然不叫他失望。”
一空禅师听此言,让小箫在旁边等候片刻,他要单独嘱咐赵一凡几句。小箫嘻嘻哈哈过去,只要他想听,怎么能听不到呢?
一空语重心长道:“施主,你杀念太重,回头是岸。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种善因,行善事,方是大道。切勿让心魔迷了心智。阿弥陀佛。”
赵一凡的心事,他的疑问,就在一空师叔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化解。为了冤死的恩师,还有他的前生,他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怒气。他要用张德忠的头颅,来祭奠冤魂。心魔,难道,这就是心魔?
辞别一空师叔,赵一凡的心无比的平静。或许真如一空师叔所说,他中了心魔,事事总觉紧张无望,压力已然到了爆炸的极限,难以伸屈自如。
在身旁的小箫无比兴奋,诉说一空禅师的种种过人之处,满是钦佩之情。赵一凡从话语间,这才得知,一空禅师居然有控制声音的本事。这需要极强的内力,控制气流的走向。看来,他要学的,还很多。看着小箫脸上的神采飞扬,他不觉想起师叔言他“有福之人”的话来。
一路有所思,赵一凡这趟相国寺之行,也算是颇有心得。回到王府,已是日薄西山。
用过饭,众人在书房围坐。
大箫已将赵一凡嘱托之事安排妥当。赵一凡将心中隐忧细细告知王爷,赵元俨倒是看得很开,并不放在心上。闲聊片刻,各自回房歇息。
赵一凡同大小箫回到卧房,正欲要打开包裹,大箫笑吟吟走过来道:“七郎,莫急。下午郡主派人送来药膏,先涂上再说。丫鬟此刻正熬着药,等会要趁热服下。郡主吩咐了,一定要按时用药,才可尽快康复。我可不敢抗命,只有监督与你。”
“今日这一闹,咱们就是光明正大在王府住着,也无用多虑。她太后还能几次三番亲来搜查不成?倒是有几日安生日子过了。”小箫一跃到床上,浑身舒服,心情爽快。随即,他又将今日一空禅师之事向大箫娓娓道来。
大箫替赵一凡褪下衣衫,不觉一惊,只见其背部的伤口重又裂开,将缠裹的白布浸染的点点斑斑。得知来龙去脉后,他叹道:“这反反复复,不知你这伤如何才得好?”
赵一凡摆摆头,无谓道:“不妨事。这两日,我觉得气色好多了。浑身也有的是力气,毕竟养了这么多天。伤也是皮外伤,会很快好的。”
“七郎,你真是多福。有个这么贤良的妻子,又有阿莲那样的一往情深。你这辈子,可真是没白活。”小箫发出一声长叹。
一听这话,赵一凡哑然失笑:这个有福之人还有他艳羡之事?三人说笑一番。小箫只不肯提过往情史,让赵一凡恨的牙痒痒,拿他无法。
一时丫鬟送过药来,赵一凡喝罢,插上门,三人围坐在床上,心中狂跳:这密诏究竟写了些什么,很快便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