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自强》 第16章 惊闻 免费试读
“诶,八字的事儿?”姚瑶见二嫂开心心里也是敞亮了不少,赶忙唤住她。
蒋丽丽也不回头,只朝后摆了摆手,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放心吧。我俩的女儿婚事哪能不重新慎重考虑的。”
姚瑶无奈摇摇头。她做这个决定又忘了先问询孩子意见,也罢了,总不会害了他们,此时她就做主了。
今日,姚晚珠家是几人欢喜几人忧愁。一整天姚晚珠都不曾在姚瑶面前露个过脸,姚瑶也不去管她,反正她担心的事儿有变化,也借这事儿磨磨她的心性,免得到了新家也这样不知轻重。俩母女是随意了,可夹在中间的姚信之就折磨了,小心翼翼在两头跑,试图化解僵局,但效果甚微。
俩家大人都瞒着孩子这个决定,只静静准备事宜**时机。姚晚珠的婚事不了了之,姚晚珠见自己的反抗似乎见效了心里也开心,渐渐又和娘亲说说笑笑了。姚瑶也不跟她说实话,反正这婚事两家都在商量,若是他俩有缘也许以后仍能结成一门好亲。只是这事就不必要拿出来讲了,因为短时间成婚的事肯定是不成的。就这样,一个如愿,一个在暗中安排,表面上大家都心满意足,和乐融融。日子似在与谁赛跑一样过得飞快,转眼就半年过去了。
姚晚珠虚岁也十二了,小身板也开始有些开拔的迹象,不明显却也是个喜模样。她现在也越加说话处事稳重,思考也越加成熟。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磕碰也都是过眼云烟,争取过好每一日才是真章。
她现在每天都到陈路海的铺子里帮忙,当然是和陈喜一起看铺子。她算是受雇于陈家的伙计。陈家的好心帮了她很大的忙,其中陈喜和大舅母的情面就起了很大的作用。今日午时她照常去替陈路海的班好让他回家吃饭休息。陈路海不光要看铺子,还要做木活,也是很累人的。陈喜难得今日比她来得还早。这家伙的女工进步很惊人,比她还要好,陈喜娘这才松弛了不少,不再天天拘着她。可把她乐得二佛升仙。
“哈哈,晚儿,我竟然比你早!我太能了!哈哈——”陈喜的身上永远都洋溢着无忧年少快乐的味道,让人近了心里也跟着阳光起来。
“是是是,我哪有你勤快呀,我只是闻鸡鸣而起,你确实是只要太阳公公打照面就起来的!”姚晚珠打趣道。
“我打你这促狭小人!尽会拿我开心。连我哥都说这糯米团儿的称号起得妙也跟着喊起来,哼,你们就会欺负我老实人!”陈喜扭脸不依道。
呵呵,这绰号却是个意外。那时姚信之还小,见了陈喜这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姐姐,只觉得长得和他吃的糯米团好像,就跟她咬舌头被陈喜听到了跟姚信之吵闹。她当时也觉得弟弟的眼光确实独到,也跟着喊起来。不过,也就偶尔这样喊,在外人和两家人面前是正经喊名儿的。谁知那天在铺子里两人玩闹被陈路海听到了,当面没说什么,没想到私下也这么打趣自己的妹子。
“好喜儿,可真是冤枉我了。一,名儿不是我起的,先喊的也不是我,对吧?二呢,你哥才是个真实诚人,他要是也认同这名儿可不就是说明你确实当得起这名儿么?三吧,你都好几年了还这么肉肉,想不让我喊都不成呀。”
原本陈喜还一本正经得听姚晚珠似模似样地在数手指辩解,怎知越听越不是味儿,羞恼得一声“啊”扑过去和姚晚珠追打起来。
两人还在玩闹着,突然插入一个久未入耳的声音:“喂,你怎么在这里?海哥呢?”
两人回头看才发现是消失好一段时间的王昕芳。
“她怎么在这里?”
“我哪知道哩。听说是送回外祖家替父母孝顺老人去了,可能这段时间刚回来了吧。”
“她怎么一脸要吃了我的样子?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得罪过她么?”姚晚珠满脸不解。
“甭理她,她就是条疯狗见谁咬谁!”陈喜不以为然道。
见她俩嘀嘀咕咕咬耳朵,当她不存在,王昕芳气炸了。“问你们话呢都哑巴耳聋啦!你,对,就是你,你为何在海哥的铺子里?这里是你来的?”
姚晚珠被她手指地莫名其妙。陈喜跳到姚晚珠前面挡着,也伸出食指指着王昕芳嚷道:“你又是什么玩意儿?这儿也是你来的?这是我们的铺子,你要是来买东西就快付钱拿走东西。哦,不,我们才不卖给你。你快走快走!”陈喜推着王昕芳往外赶。
“你,你快放开我家小姐!小姐小心!”王昕芳的丫鬟尽责地使劲保护自己小姐。
“放开你的猪手!弄脏了我的新衣裳!”王昕芳孰可忍孰不可忍,挣开陈喜的推攘,朝姚晚珠的方向怒道:“你等着!怪不得你爹高中抛弃你们另娶他人,要是我也以你这样无耻的女儿而羞耻。哼!”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姚晚珠闻言目眦尽裂。
王昕芳被姚晚珠的模样吓得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仍强撑着以得意的口气说道:“让我说几遍都是一样!事实就是事实。我外祖家有人在京都看到你爹跟人成婚的场面了,原本还不信去问了**的名字才知道是真的。你说你爹是不是叫姚—知—渊!”
姚晚珠闻言变貌失色,目瞪口哆。两眼珠似乎都要蹦出来了直直瞪着王昕芳蠕动的嘴唇。“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我杀了你!”她心里的最后一线希望就这样眼睁睁被人扯断,她的心神乱了。
当然,王昕芳这人,一分的事实也能夸张成十分。姚晚珠要是理智了也许会持有很大的怀疑。先不说他爹是有家有室,有名有姓的秀才,高中了总会有消息传来,再就是他爹见了乡亲难道不认识的道理?还能安心与他人成婚不成?只是此时,这样突如其来有据有实的指证是不曾有过的,况且她下意识里也怀疑过这个可能,所以才一下子被吓得乱了心神无法思考。王昕芳说的过实了,其实说的只是一个奴仆,况且人家说的是,看到一个相似的**,听说是叫这个名字,因为想起姚家的秀才才有此一怀疑而已,啥证实都没有。
王昕芳主仆被姚晚珠的模样吓坏了,两人撩群落荒而逃。
“晚儿,晚儿,冷静点,冷静点。王昕芳骗你呢!”陈喜也吓坏了,从不曾见过这样模样的姚晚珠,手足无措只知道这样拦住安慰人。
听到陈喜有些颤抖的话音姚晚珠才有些清醒。她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思考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她紧紧搂住好友温暖的身体,试图让自己恢复理智。足有一刻钟多的时间的静默,陈家另一个伙计也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她们。
慢慢松开环着陈喜的手,姚晚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反过来安慰他人:“没事儿,别担心。我心里透亮着呢,才不会信这胡话!”
“晚儿,要不你回家去吧。铺子有我呢!”陈喜劝道。
“别,我是来当伙计的,哪有不干活回去的道理!你别担心,真的。要是为我好,就让我留下吧。”
姚晚珠眼里竟带出了祈求的意味。陈喜再说不出什么为了她好让她回去休息的话来了,想着有事干能分散心神也不错。就随她留下了。只是,那一个晌午,铺子里是绝对的安静,没有人愿意说话,除了那个当事人跟没事儿似的忙上忙下帮忙收拾铺子的脚步声。直到陈喜陪她回到家也分辨不出她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她回到家仍是老样子和家人相处。
谁也不知道那静默的一刻钟,姚晚珠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钟她脑海里到底都转过哪些念头,也或许根本什么都没想过。
这事儿却也没就这样结束了。人的八卦心理到底有多强悍,这是无法用技术测量得出的。
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这个传言就越传越汹涌,大有姚家不出门澄清,姚秀才不活着出现在这里就罢休的架势。其中的话儿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有多伤人就有多伤人。连她禁止姚信之出门都不能阻止他听到风声的地步。
“姐姐,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么?我们爹爹真的不要我们了吗?”姚信之虽对这个爹可有可无,可听到真的抛弃他们的话心里也是很惶恐难过的。
而姚晚珠又能跟弟弟说什么呢?她自己都不敢去跟人求证,何况去开解弟弟了。她是懦弱了没错,她是选择退缩了没错。
“姐姐,姐姐,”姚晚珠也很想坚强,出去冲那些人怒斥,坚定相信自己的爹。可是她发现此次她过不去自己心底那道自我暗示意识的坎儿,她张不了口。她这几天都躲家里就是因为现在她还承受不住这个可能的真相,她允许暂时的自我欺骗,她一直告诉自己,再给她一点时间,再给一点时间,很快她一定会找回那个自信又理智的姚晚珠!可惜她高估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