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日月旗》 第十三章 抵达辽东,房中遇险 免费试读
只是有财见自家少爷把战功和大部分的战力品都让了出去,不免嘴上多有埋怨。子仁不堪其扰,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出声训斥驳了他的面子,所以打发他带着王命硬和唐要顺去给金冠帮忙。
金冠手下兵丁本来就不多,还有多人受伤。现在缴获了一艘沙船需要派人驾驶,还有众多俘虏需要分身看管,一时之间人手颇为紧张。见子仁派人相助甚是感激,对有财等人也是颇为关照。只是让其看管那些之前充军的犯人,还不时送上一些酒肉。
王命硬和唐要顺之前吃了这些贼人不少苦头,得此机会自然少不了要报复一番。可怎奈二人平日里都是老实人,除了克扣饭菜也不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这时幸亏有财鬼点子多,每日往对方伙食里添加些虫子不说,还当着众犯人的面与王命硬和唐要顺三人大酒大肉。一众犯人本就食不果腹,最见不得别人有吃有喝,一开始还起念想***夺。但是又畏惧三人手中明晃晃的兵刃,只能眼巴巴看着几人吃喝,甚是可怜。王、唐二人见到此景,心中怨气大消。就连王学道也闻讯赶来,四人一到吃肉喝酒。看着众人犯心中备受煎熬,可是又偏偏无计可施。
子仁撞见后也不出手阻止,还特地多拿了些酒肉来和众人一起大吃大喝。同时趁着王命硬等人心情大好的机会,打听起三人出身和特长。子仁此举是因为前几日交战时,见到王命硬作战时颇为凶猛,像是经历过战阵。所以对其出身起疑,于是借此机会打谈一下。
三人平日里就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此时借着酒劲,纷纷吐露真言。原来王命硬和王学道都是孤儿,父母是马户早年死于疾病。后来两人长大后世袭马户的赋役,一直以养马为生,日子过颇为艰苦。王命硬性格急躁喜爱与人争斗,为防争斗时吃亏所以练就了一手好刀法,所以初上战场倒也不慌张。王学道性格内向,虽然体格壮硕,但是除了养马外别无他长。唐要顺和二王为同村,也是马户出身,为人忠厚老实本分,而且有膀子力气。
三人由于人高马大而且骑术颇精,被马匪入村打劫时看中,被捆绑着裹挟上山落草。上山之后没过几日,就遇上官兵清剿。三人被擒之时身上还被牢牢捆着,因此不曾为恶。没想到当地官员昏庸,为了凑够充军的人数将三人一同发配辽东。讲到此时三人纷纷垂头,想来是触到了其伤心之处。
子仁听完后,觉得三人所言非虚,也不再怀疑。心中开始盘算如何给众人分配兵器,一番考虑下来准备。想来觉得王命硬和丁碧武艺最好,决定让二人披铁甲,分持大刀和长枪近战杀敌。自己并着有财和守铁三人,身着棉甲手持鸟铳,临敌七十步放铳破敌,敌人靠近后再换戚刀迎战。王学道和唐要顺二十力大,让其穿棉甲用三眼铳,等敌人走进三十步内再开铳伤人,近身之后就拿三眼铳当狼牙棒使。
由于条件所限,现在兵器和甲具都有所欠缺。只能等到上岸后,再去采购一番,最好再配上几块盾牌和马匹。到时还要托金冠帮忙,他在辽东多年,想来定有些门路。
两日后子仁一行终于到达了旅顺口。旅顺口元代时叫做狮子口,明洪武四年(1371年),明太祖朱元璋派马云、叶旺二将率军从山东蓬莱乘船跨海在此登陆收复辽东,因海上旅途一帆风顺,遂将狮子口改名旅顺口,一直沿用至今。
登陆后子仁特地找了间酒楼,设宴邀请船上众人。酒席宴前子仁一伙频频起身给金冠敬酒,把金冠哄得甚是开心。见到时机成熟才大声开口说道:
“这次海上遇险多亏金兄指挥有方,才能大破海匪,光首级就斩了近二十颗。想来金兄此次必得高升,百户之职不在话下,运气好还能弄个试千户、千户什么的当当。今日在下摆下几座薄酒,一来是庆祝金兄高升,二来是有一小事相求,不知金兄能否答应下来。”
(明代军功一开始看重战场表现,以致于经常发生斩首不多,但升职却有数员的情况。如正德末年应州之战,斩首才十二三级,但却巧立名目,以致升职受赏不下数百人,可谓滥竽充数至极。因此朝廷逐渐转为看重敌人首级,可以称之为“首功制”)
金冠虽然此时正在兴头之上,但是平日里精于算计。并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笑着让子仁但说无妨。好在子仁所求不多,主要是托其将王命硬、王学道、唐要顺三人算做充军路上病死之人,同时在帮忙采购一些兵器和马匹。金冠办来倒也不是难事,未作多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此举乃是因为三人都是带罪之身,已经被充做军户,莫说是重新恢复民户身份,就连想重归故里都甚是麻烦。到不如算作病死之人消籍,日后换个名字重新入民籍来的方便。王命硬等三人,知道子仁此举用心良苦,一时心中大喜。陆续起身为金冠和子仁敬酒,众人一直喝到大醉才返回房中休息。
子仁平日里不善酒力,今日开口求金冠办事多喝了几杯。之后又被王命硬等人拖住连连敬酒,有些喝高了。回到房中也来不及洗漱就早早睡去。
睡到半夜就觉着房间之内阴风骤起,一时之间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尽管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依然感到透骨奇寒。这寒气仿佛能穿透身上皮肉,直接侵入骨髓之中,当即醉意全消。
连忙想挣扎着起身,可是身体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移动分毫,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正在慌乱之际,只听得耳边厢传来一阵笑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上去却颇为刺耳。
丁守明听到笑声后,心中暗叫一声:“罢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