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石》 第十三章 忆往昔，情难却 免费试读
“齐？”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齐。
齐转身一看，竟然是羲云山。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
羲云山哈哈大笑：“这默契。你还没恢复记忆吗？我是金乌，这里是我家啊！你小子不是回蛊雕族了吗？怎么在这里？”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倒是忘了东海是你们金乌的地盘。”齐苦笑了一下，说道，“言汐被抓到这里来了。”
“什么？！”羲云山吃了一惊，“有谁能从你手里把人给劫走？”
“南宫茗。”
“南宫茗？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绑言汐做什么？”
“言汐是鸾鸟族的大小姐。”齐语气里透露出一丝苦涩。
“什么？”羲云山吃了一惊，他听说过这个鸾鸟族的大小姐，据说她深受鸾鸟族族长的疼爱，应该是下一任族长的不二人选，武功、相貌都是神族里的佼佼者，却不想这个顶多算是长相清秀而且不会一点武功的言汐竟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鸾鸟族大小姐。
齐简单了跟羲云山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羲云山渐渐有些明白了南宫茗的意图：“难道她是为了瑾瑜石？”
齐点点头：“这一路上我想了很久，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羲云山沉默了半晌，问齐：“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茗让我去扶桑树那里找她，你知道扶桑树在哪里吗？”
“知道是知道……言汐被绑到扶桑树那里去了？”
“快带我去，具体的情况我们边走边说。”
“齐，等等，现在冒然去扶桑树那里太危险了，不但救不了言汐，还会白白送命。”羲云山面露难色，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我们十兄弟被一个叫后羿的凡人射杀，这件事你是知道的，那个凡人便是踩在那扶桑树上诛杀我们。扶桑树本是圣树，连接了人间、神界和冥界，下浴于汤谷，集天地之精华，那凡人诛杀我们的时候却才踩断了扶桑树枝，阻断了人间、神界和冥界的联系，扶桑树也因为失去了三界的平衡失去了灵性，整个树干终日像火一样燃烧着，根本无法触碰，而它的四周也如同炼狱一般，无人敢随意靠近。”
“我不管，既然她可以把言汐带到那里，我也一定可以。”齐目光坚定的看着羲云山，“你只要告诉我扶桑树在哪里就可以了。”
“你别急，南宫茗既然让你去扶桑树那里，肯定是想借着扶桑树削弱你的灵力，再对付你。一个人想要闯进扶桑树都要消耗很多的灵力，更何况她还带着言汐，所以我觉得言汐不一定就在那里。”羲云山想了一瞬，继续说道，“我们先去见我母后，母后那里有一块冰蝉玉，有了冰蝉玉我们就不怕扶桑树了。”
“冰蝉玉？”齐听说过冰蝉玉，这冰蝉玉极为罕见，虽然不是上乘的武器，但是通体晶莹，散发着寒冰之气，可以作为修炼的上好灵石，当年帝俊在成婚当日便送了羲和娘娘一块冰蝉玉做定情之物。
齐细想了下，觉得确实不可以贸然行动，而且，正好他需要羲和娘娘的眼泪，不妨先去见见这位羲和娘娘，他点点头，对羲云山说道：“好，那我们就先去拜见羲和娘娘。”
“走吧。”羲云山边走边跟齐说道，“有件事，我必须先让你知道。当年，我们被射杀，其实另有隐情。我们和母亲一起被父王放逐到东海，栖于扶桑树上，每日轮流照拂人间，虽然众兄弟各有亲疏，却也相安无事。后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起一阵流言，说父王要诛杀我们兄弟中的九人，只留下最强的一人继承王位。所以，我们各自成派开始厮杀，才会造成十个太阳危害人间的局面。母后极力劝阻过我们，我们没有一人听她的话，她伤心欲绝，几度想要散尽自己的仙力让自己灰飞烟灭，却都被婢女发现阻止了。也许是伤透了心，母后迅速老了几百岁，如今看来……犹如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所以你见到她的时候，不要太惊讶，毕竟母后曾经很在意自己的容貌。”
齐点点头，不由得有些感慨。曾经听人们说过，羲和娘娘拥有举世无双的容颜，那容貌足以让太阳失去光辉，到头来，却为情所伤，终日躲在这渺无人迹的东海，渐渐被人们遗忘。
走了不一会儿，羲云山在一个简陋的宫殿前停下了脚步，朗声问道：“母后，您在休息吗？”
“是云山吗？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很动听的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由觉得心神一荡，浮想到一位妩媚动人的绝色佳人。
羲云山示意齐跟他进去。
整个大殿都空荡荡的，只有几把椅子、一个圆桌和一个卧榻，羲和懒洋洋的躺在卧榻上，闭着眼睛，一头银丝随意的垂到了地上，穿着一身蓝色的纱衣，远远看去，是一个身形婀娜的银发少女。
“母后，我带了一个朋友来见您。”羲云山恭敬的鞠了一个躬，轻声说道。
“朋友？”羲和微微张开双眼，缓缓地坐起身子，脸上有丝淡淡的笑容，若有若无，“倒是新鲜，第一次听你说你有朋友。”
走近了些，齐才看清了羲和的脸。虽然羲云山已经打过招呼，他还是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有见过老人，在他的印象中，老人无非是脸上多了几道皱纹，牙齿没剩下几颗，背坨得有些厉害，行动有些缓慢而已，可是眼前这位曾经惊艳三界的羲和娘娘，整张脸像是一块干枯的老树皮，原本应该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却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纱衣下若隐若现的皮肤一寸寸干裂开来，包裹在一堆柴骨上面。
齐定了定神色，恭敬的行礼：“晚辈南宫齐，参见羲和娘娘。”
“南宫家的人？你不在鹿吴山好好呆着，跑到我东海来做什么？”羲和扫了一眼齐，冷声说道。
齐暗下唏嘘，不动声色的说道：“晚辈是来寻人的。”
“寻人？寻什么人？几乎没有人会来我东海。”羲和侧了侧头，失神的看向远方。
没等齐回答，羲云山抢先说道：“母后，他是来寻他心上人的，他心上人被人抓到扶桑树那里了。”
羲和回过神来，盯着齐看了一瞬，对羲云山说道：“胡说，怎会有人会去扶桑树那儿。”
“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想……借母后的冰蝉玉一用，前去查看一番。”羲云山知道，冰蝉玉对母后来说意义很特殊，它是父王和母后的定情之物，现在却也是让母后心痛之物。
“冰蝉玉……”羲和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的神色，然而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你自己去取吧。”羲和晃神了好久，轻轻地叹了口气，手轻轻一挥，一把冰晶制成的钥匙出现在羲云山的面前。
“多谢母后。”羲云山舒了口气，取过钥匙，鞠了个躬，和齐走出了羲和的寝殿。
从寝殿出来，二人各有所思，一直沉默着。见过羲和之后，齐心里大概有了数，这位闻名三界的羲和娘娘看来并不像其他神族一样高高在上，但是却十分冷漠，要想得到她的眼泪，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只有先把言汐救出来再从长计议了。
走着走着，前方的路被一个巨大的湖泊挡住了。湖水碧绿碧绿的，似乎深不见底。
羲云山停下脚步，对齐说道：“存放冰蝉玉的地方就在这片湖泊下方，我们需要闭一口气。”
齐点点头，跟着羲云山跳进了湖水里。
明明还是夏天，湖水却冷得彻骨，好在齐和羲云山都有灵力护体，要不然不被湖水淹死也得冻死了。游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来到了湖底。湖底有一个巨大的冰宫，冰宫的大门被一把玄铁大锁牢牢地锁着。羲云山拿出从羲和那里得来的钥匙，打开了大锁，推门而入。一进去，就感觉像是到了岸上，二人又可以正常呼吸了。
“到了，那里就是存放冰蝉玉的地方。”羲云山走到一株冰莲前。
莲花通体晶莹，泛着幽幽的蓝光，花瓣闭合着，像是一个花苞，羲云山伸出手，指甲慢慢变尖，他轻轻在指尖一划，一滴血滴到了冰莲上。吸收了血液，原本泛着蓝光的莲花渐渐现出粉红的颜色，花瓣一点点的打开，变成了一株盛开的粉色莲花。
突然，羲云山脸色一变：“冰蝉玉不见了。”
齐和羲云山对视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去扶桑树那里？”
羲云山露出为难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齐并没有显得很失望，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头沉思了半晌，对羲云山说道：“谢谢你了，后面的事情，我会一个人解决。”
“你要怎么一个人解决？！”羲云山挑了挑眉，“你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你放心，我不是要去送死。”齐笑着拍了拍羲云山的肩，“我想过了，茗既然要我去哪里，她必定在那附近，她可以靠近扶桑木，那定然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去那里，又或者是……。”
“她偷了冰蝉玉？”羲云山很是惊讶，“可是这里的机关很是厉害，一般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只身来到这里偷走冰蝉玉的。”
齐点点头：“所以这其中必有蹊跷，我想要去查查看，看看是否可以找到救出言汐的办法。”
“你分析的很对。”羲云山放下心来，“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不，茗想要和我谈条件，所以暂时不会杀我，可是你的话就不一定了，万一她对你下手，我还得保护你，岂不麻烦？”齐摆了摆手，故意装着嫌弃羲云山的样子，“你告诉我怎么去扶桑树就可以了。”
羲云山想了想，觉得齐说的也对，于是点点头，用手凝结阵法，变出了一个冰做的小鸟，叮嘱道：“你跟着这只冰魄鸟走，它会把你带到扶桑树附近，由于扶桑树过热，越接近扶桑树，它就会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一旦它消失不见，你也不要再往前走了，就在那里查探查探情况就好。”
齐点点头，看了看冰魄鸟，跟着它往冰宫外走去：“我会和言汐一起回来的。”
羲云山笑了笑，看着齐越走越远，突然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他的感知一向很准，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肯定会有大事发生。越想越不安，羲云山悄悄跟了上去。
齐跟着冰魄鸟一路往西行，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热，他知道，他们离扶桑树越来越近了。以前听说过扶桑树附近终年百花怒放、绿荫葱葱，而现在这里荒草不生、炽热难耐，越往前走越觉得呼吸困难。齐的额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苍白的嘴唇渐渐开始龟裂，他不敢消耗灵力抵御热度，他必须保存灵力和茗对抗。
冰魄鸟消失了，齐渐渐开始支撑不住，只得停下步伐稍作休息。
“哥哥果然内力深厚，到这里了还不运用灵力。”南宫茗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齐暗自笑了笑：果然如我所料，她暂时不会让我死。
“哥哥就这么在乎那个女孩吗？”南宫茗缓缓走到齐的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她一走近，齐便觉得炽热退了几分。他一边趁机调整气息，一边观察着茗，他看见她腰间坠着一个通体晶莹的白玉，想必那就是冰蝉玉。
“我来了，言汐呢？”齐硬撑着站直身子，看着南宫茗。
“本来我想杀了你去祭我的母亲，可是仔细想想，她根本不爱我，我也好像不怎么爱她。所以只要你离开南宫家，你的死活便跟我再无关系。”南宫茗看着齐，她的眼睛像无底的深渊，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齐没有说话，静静地**下文。
南宫茗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没有你，父亲越来越看重我，明明一切都可以变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回来？！”南宫茗变得有些激动。
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轻声说道：“我不会回去。放了她，我立刻就走。”
“我凭什么相信你！”南宫茗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除非……你把瑾石交给我，告诉我瑜石的下落，然后自己散掉一身的修为！”
齐有些吃惊，他一直觉得茗是个很木讷的女孩，以为她只会听从父亲的命令，对权利和修仙之类的事情根本没有兴趣，也不可能会想这么多。
齐一直以为瑾石已经交给了父亲，可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说瑾石在他体内，他也暗自感应了下，确实感觉到了体内一股莫名的能量，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将瑾石偷偷的封在他体内，也开始困惑他和言汐之间的感情究竟是日久生情还是因为瑾瑜相惜。齐不敢多想，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的对南宫茗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要先看见言汐。”
南宫茗知道齐一向十分固执，如果不给他看一眼言汐，他宁愿死也不会把瑾石交出来，不如先带他去见言汐，趁机削弱他的灵力，然后再做打算。考虑再三，南宫茗说道：“好，我带你去见她。”说完，南宫茗向深处走去。
齐连忙跟上。越往里走越让人觉得酷热难耐，虽然跟在南宫茗身后能借助冰蝉玉的寒气稍微缓解一点，可是空气依然像在燃烧一样，齐知道南宫茗是想消耗他的灵力，但是光凭耐力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炙热，再这样下去热火攻心很容易会走火入魔，所以他不得不用灵力去抵抗热浪。走了好一阵子，齐突然觉得热浪消失了，齐撤去灵力，仔细感觉了一下，那种灼热的感觉真的消失了。刚刚一直在凝神与热浪抗争，根本没有留意四周，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来到了扶桑树的内部。真没想到，无火自燃的扶桑树内部竟然没有一丝热度。
“言汐呢？”
南宫茗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树洞，齐急忙跑过去查看，言汐安然无恙的躺在里面，呼吸均匀，仿佛在酣睡。
“人你也见到了，把瑾石给我吧。”
“你自己来取吧。”齐抱着言汐，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南宫茗见齐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微微放下心来，一步步向齐靠近。
齐闭上眼睛，悉心数着南宫茗的步子，在她离他仅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衣袖一振，一道银光闪现，南宫茗被震开了数十米远，不给南宫茗反抗的机会，齐迅速攻了过去，顺势夺走了南宫茗身上的冰蝉玉。
“你敢骗我！”南宫茗怒吼。
齐一刻也不敢耽误，夺走冰蝉玉后迅速抱起言汐往扶桑树外跑去，边跑边对南宫茗说：“我并不想要瑾石，但是我暂时不能把瑾石给你，等我用完后自会兑现承诺。”
齐知道，没有冰蝉玉，南宫茗即使出来了也不可能再有力气追他们。跑到冰魄鸟消失的地方，齐终于放慢了速度。
正打算稍作休息，突然感觉背后一股杀意袭来。齐迅速的闪开，弹到安全的地方，只见一把被黑气环绕的剑“嗖”的一下插进了地面。
“交出瑾石，要不然就让你们葬身在此!”
齐还没看清来者，便被一团黑气笼罩，刚刚插进地面的那把剑竟然变成了上千把一模一样的剑，在黑气里面叫嚣。
齐不敢轻举妄动，仔细观察着，想要找出这个剑阵的出口，可是无论他怎么寻找，却始终找不到剑阵的破绽，想必这个人很强。
正当齐想着要如何脱身的时候，剑阵外面传来了羲云山的声音。
“老七，好久不见啊。”
“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来看看母后，碰巧遇见了一位老朋友，这位老朋友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我就帮帮他。”
“原来是这样，那止元也不耽误四哥办正经事了。”
“那就太好了，麻烦七弟把你的剑阵撤了。”
“四哥的意思是……”
“七弟奉母后的命令守护东海的安全，还真是尽心尽责！但是你这剑阵里面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而是我的那位老朋友，所以还请七弟把他放出来吧。”
“哈哈，原来是四哥的朋友，那还真是多有得罪，四哥莫要见怪啊。”说着，他随手一挥，叫嚣着的剑安静了下来。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那七弟，改日再来找你喝酒。”
剑阵消失了，齐走了出来，只看见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消瘦背影。
羲云山看着羲止元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忧愁。
“云山……”齐喊了他一声，羲云山才仿佛从梦中惊醒，最后看了一眼羲止元离开的方向，走到齐的身边。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齐摇摇头，羲云山还是查看了一下齐和言汐的脉搏，发现齐只是消耗了太多灵力，而言汐只是昏迷了，并没有受伤，便放下心来。
“先休息一下，然后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我还不能离开。”齐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羲云山解释，瑾瑜石的事情是鸾鸟族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也不想随便找个理由骗羲云山，思量再三，齐说道，“具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必须要得到你母后的眼泪。”
“什么？！”羲云山大吃一惊，“我母后的眼泪？你要我母后的眼泪做什么？”别说是眼泪，这些年来，羲云山在母后的脸上甚至几乎没有看到过任何悲伤的表情，母后永远都保持着那张冷漠的面孔，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就连几年前，他们最小的弟弟病逝，母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反应。想让这样的母后流泪？羲云山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山，别问我为什么了，我需要你的帮助。”齐目光坚定的看着羲云山。
羲云山想了一瞬，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母后的过去。”
羲云山苦笑了一下：“你想窥探母后的记忆？”
“我知道这样做不妥，但是我必须知道最能触动你母后的事情，才有可能得到她的眼泪。”
羲云山一脸的为难，沉吟了半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帮你。那些往事，就像一把把利刃，只会让母后再次流血，不可能再让她流泪。”
齐也没有太过失望，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了。他笑着拍了拍羲云山的肩，说道：“对不起，是我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我再想其他办法。”
“其实，母后原本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她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我父王，父王却负了她……”羲云山突然很感慨，“如果是从前，母后一定可以帮你。”
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去试一试。”说完，齐抱着言汐向羲和住的寝殿走去。
“齐！”羲云山叫住了他，欲言又止。
齐转过身，静待下文，羲云山却摇了摇头，笑着跑了过去：“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齐会心一笑，说道：“多谢。”
再次来到羲和的寝殿，羲和依旧懒洋洋的躺在榻上。看见他们去而复返，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又回来做什么？”
“晚辈斗胆，求羲和娘娘赐晚辈一滴您的眼泪。”齐毕恭毕敬的跪下，却没有一丝惧怕。
羲和微微撑起身子，语气平淡的说道：“你确实好大的胆子。”
“母后，他……”羲云山正欲帮齐说话，羲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羲和用她那空洞的眼睛细细的看了看齐，最终目光锁在了他怀中的言汐身上，半晌没有说话。
齐也没有说话，静静的跪着。
羲云山看看自己的母后，再看看齐，急得满头大汗。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来求母后办过事，只是母后已经不愿再理会那些俗事，来请求的人，不是被她三言两语的呵斥走了，就是被她送到东海喂神兽去了，所以，渐渐的，来东海的人越来越少。
大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羲云山沉重的呼吸。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羲和才再次开口：“你要我的眼泪做什么？”羲和清楚的记得，当年黄帝炼出了一块十分珍奇的瑾瑜石，因为害怕瑾瑜石落入恶人之手，他求助羲和帮他把瑾瑜一分为二，羲和用自己的心头精血分开了瑾瑜，并将分开的瑾石和瑜石交由鸾鸟族的族长保管，同时也告诉了他，要是想将瑾石和瑜石合二为一，必须取得她的一滴眼泪。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秘密从未被旁人知晓，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为什么想要她的眼泪呢？
“此事事关鸾鸟族的秘密，恕晚辈无法直言。”齐据实说道。
羲和点点头，对羲云山说道：“云山，你去外面守着。”
“是，母后。”羲云山虽然很好奇，还是依言退到了屋外。
羲和又设了一个结界，说道：“说吧，为什么要我的眼泪？”
齐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言汐，轻声说道：“不知羲和娘娘可认识她？”
羲和凝神一看，觉得言汐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眼熟，很像她的一个故人，不由心神一动，思绪飘到了几千年前。
“羲和妹妹，你真的想好了？他是帝王，终有一天他会有别的妻妾。”
“秀兰姐姐，我已经想了好久，我决定嫁给他。秀兰姐姐，你会祝福我的，对不对？”
“我当然会支持你，倾我全族之力，护你一世安康！”
“真是我的好姐姐！姐姐，你嫁到鸾鸟族若有什么委屈也一定要跟我说哦！”
“以后你就是王后，看谁敢欺负我？”
“对对，我是王后，你是王后的姐姐，看谁敢欺负我们姐妹俩！”
“咦，真不害臊，还没嫁给人家呢，就迫不及待要做王后了？”
“啊!姐姐，你故意害我出丑，看我不惩罚你！”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那样幸福的时光，也许再也不会有了吧……
没有人敢欺负她们，她们却为了她们的夫伤心欲绝。那个说要倾一族之力护她一世安康的姐姐已然香消玉损、魂飞魄散，那个死心塌地要跟着帝俊的女孩也早已不知去了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