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此余生》 第十七章 异象 免费试读
厨房里时常备着些生面条,今早胖胖做了些馄饨,没煮完,还有剩下几个。昨日她又新炖了锅骨头汤。易茗茶便就将面条馄饨同作一碗,又加了点几朵小白菜和一个摊鸡蛋,便算大功告成。
晚上吃的清淡些好。
桃妖同她出去的早,又走了许多路,许是也饿了。这般思量着,便也就给他也做了一碗。不过馄饨自然是没了的,本就没剩几个,自然全都在司景笙那份里去了。
“来喽,趁热,快吃吧。吃完洗漱好,早些去歇息。爷爷你也来吃些,我同你也煮了一份。”
汤色清澈,面条细白,饱满的馄饨内馅被半透明面皮包裹,佐上煎的焦黄的鸡蛋和油亮青白小菜,引人食指大动。
司景笙吃相优雅,抬腕起筷间,尽是赏心悦目,引人注目连连。反观一边的桃妖,虽不说是狼吞虎咽,却也好不到哪去。
“阿笙,你平时吃食里,可是有什么不喜亦或是要忌口的食物?”上次用膳之时,忘记问其饮食喜好,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定时得好好问清楚,免得出差错。
“无。”司景笙并不挑食,前世易茗茶给他做的那些他人都难以下咽的吃食,他都可面不改色全吃下肚去。这样想来,该是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
易茗茶着托腮,双目微弯,言笑晏晏,“那便好。”
吃完夜宵,又坐下同司景笙聊了一会儿天,不觉间,困意袭来,便要回去歇息。
“茶茶。”司景笙轻声唤住她,清浅中带着些许温柔。“怎的了?”易茗茶转过身来,如水双眸带着方才打哈欠出来的些微泪水,朦胧望着司景笙。“明日早些起,我带你去个地方。”她面上笑容明媚,“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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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熟睡入梦,尚且朦胧半醒中。身体那股子燥热又开始出现,从心窝开始,扩散至四肢躯体。
夜间于戏台子处的疼痛卷土重来,依旧从全身汇聚到肚腹处,一阵接一阵。不过,好在不消多时,便就褪去,易茗茶困意太浓,便也就伴着淌出的冷汗沉沉睡去。
梦境里,那物狭长猩红的眼睁开,长裂的口中阴笑连连,“不日,吾当借那稀世灵魄之躯,再入人世!定要再将这人间,搅个天翻地覆!”
血色朦胧中,又见那上次梦境中那一女子残影,如泣如诉。
易茗茶特意起了个大早,起来做吃食。司景笙因着要带易茗茶前往,便也昨夜未走,留下来歇息着。
胖胖正忙着蒸馒头。
昨日人新多了几个,馒头险些不够分,她恐再遇昨日那般情况,今日便又多做了些。
早膳完毕,司景笙在厅堂饮茶等候。
易茗茶特意换上平时最喜欢的那件衣裳。这衣裳是司景笙在她入躯未有几日时,特差遣技艺上等的裁缝上门为其定制的。剪裁很好,将她窈窕身形极致勾勒出来。适中粉白衬的她肌肤更加娇嫩,同一朵含苞的花。
司景笙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自是没有逃过她双眸,易茗茶原地转了一下,“怎的,可是好看?”
自是非常好看。
熟络扣上女子青葱柔荑,往出走去。
小院外面停了一辆马车,一**车夫端坐于前。
那车做工十分精细,玄黑缎面上,银线勾出繁复绣花,车顶及其他木质之处,则选用上好紫檀制成。
易茗茶虽不懂马,但也看得出这拉车的两只非是一般货色。单凭那眼中流露的傲气,便可知一二。
见司景笙同易茗茶出来,车夫翻身下车,恭敬一礼。“公子,姑娘。”言罢,将车凳取下,小心放入地上。
易茗茶提起下裙,司景笙轻托她柔荑,慢慢进入马车内。
车内宽大明亮。
踏脚木板上铺了一层赤色毛皮,油光水滑,质地上乘。两边各一小榻,榻上一张折叠整齐的小毛毯,柔软鹅毛枕放于上方。
这小榻刚好可容纳一人休憩。
两小榻中间放置了一张白玉圆桌,上摆了各色点心花果和一炉熏香。
司景笙进来时,正见易茗茶像个好奇宝宝。她正滴溜着一双美目,左看看右瞅瞅,不禁莞尔。
马车缓慢行驶,途经街道,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有两老妇窃窃私语,“这是哪家马车竟这般气派,且不说其他,你瞧那车夫身着衣物料子,一看便知不是什么便宜货,”“谁知道呢,这车两处也未挂显其家氏的牌子。”
出了城门,马车平稳驶向偏僻处。
两面人家骤减,直至了无人烟。车夫轻声“追风,斩浪,你二者且于此处起飞无妨。”
二马长啸一声,四脚踏风起,直上九天。
“爷爷你看,有马拉车在天上飞耶。”瘦小的男童对坐在一抔黄土矮坟前,手上捏着半只馒头,仰头望天,细弱小臂高抬,眼中有泪光闪动。
“茶茶,醒醒,到了。”司景笙轻摇她肩,清浅声音贴着耳旁回响。
易茗茶揉揉惺忪的眼,慢慢坐起身来。她的毯子在身下压着,身上又另覆了条毯子,该是司景笙拿自己的给她披上。
“你等我缓缓。”易茗茶有醒来坐起休息清醒一下的习惯。
下车时候,入目一片盎然梅林,瓣朵亮白如雪,朵朵依存,各堆砌于一处,宛如雪落枝头。地面被绿草侵占,各色娇弱小花掺杂其间。
梅林中间辟出一道垄长阔路,大小几近相同的鹅卵石整齐排列在上。司景笙牵着易茗茶手,携她漫步其间。轻微的风拂过脸颊,温柔带香。
她眺目远望,远处隐隐可见有一建筑。
行不知多时,那直入云霄建筑面貌便全突显出来。
宏伟建筑同梅林间有一深长沟壑,搭的数余座索桥让两侧得以相连。
易茗茶突恨自己为何不好好学习语文,如今见此,也只能一句卧槽聊表内心震撼。
过得索桥,守城门的两小兵见司景笙,伏地行礼,“公子,姑娘。”只见那两小兵周身甲胄披挂,人身狐面,狭长上翘眸中满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