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欢:倾世宠妃》 第18章 免费试读
正月十五闹花灯,一早听白便穿好折枝梅绣花缎裙准备晚上逛庙会,不管杨氏怎么呵她都不肯换下来,最后还是恨雪有主意,说听白这般爱美,不如大家包汤圆的时候都纷纷不小心把糯米粉扬到她身上才好。如此听白才乖乖换回了常服。
白糖花生、芝麻核桃、青丝玫瑰,各色馅料一齐摆在面前,女眷们全部动手包起来,等文成下学回来刚好煮好第一锅芝麻核桃馅的。
文成刚咬了一口,听白睁着晶晶亮亮的眼睛巴巴地看着,问道:“二哥,可好吃么?”
“若是秀翘亲手包的便顶好吃。”文成笑言。听白张开沾满面粉的小手,笑盈盈地道:“听白笨手笨脚,包的难看。”
“这到也看得出来。”文成看着碗里的汤圆有的又圆又白,有的破得不成样子,实事求是回答。不想话语一出,听白不顾手上什么面粉不面粉,狠狠地在他衣袖上抓了一抓便跑开了,满室欢声笑语。
说闹间若荠从礼部回来,见一家老小都在,便把文成和听白支出去扎花灯,对杨氏和恨雪道:“今日当班,席安怀席侍郎主动谈及你兄长,听着大有将女儿许予之意。”
“可曾提及是哪位女儿?”若是席如之的话便有待商榷了。
官服还没换,只脱了官帽放在案上,若荠答道:“席侍郎只有一位女儿。佑蘅曾讲过席氏颇有些逢高踩低,只怕丁家的门第也高攀不起。”
恨雪洗手侍奉若荠饮茶,坐在足蹋上为他捶腿,道:“我们丁家今时不同往日,想必席家也已明晓丁家与宫中及隋将军的关系。哥哥远赴边陲前途无量,席家高瞻远瞩想结亲也不奇怪。如之逢高踩低大概是家庭所致,不过她曾肯为女儿打赏跟前伺候的宫女,可见心性还是不坏的。”怕只怕将来武修没能挣得功名碌碌无为,引夫妻不睦。
“若与丁家结亲只为飞黄腾达,那么这门亲事不结也罢。”与若荠一朝为官多年,竟不知他的为人,可见席安怀往日与之来往不多。
“修儿也该是娶亲的年纪了。”杨氏说道。
“娶亲这等大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总要顾忌兄长的意见,哥哥六月回来探亲再定不迟。”
娶亲之事搁到一边暂且不提,家人围坐一席吃完汤圆,恨雪薄施粉黛,换上新做的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里衬朱砂中衣,下配桃红马面裙再披上石榴红对襟羽缎斗篷,戴上兜帽,活脱脱似画中跳出的抱瓶仙女。看家丁放炮仗,听白怕冷,双手塞进雪白的兔皮手捂子里不肯拿出来,无奈只好恨雪帮她捂着耳朵,竹书又捂着恨雪的,自己则把头侧到一边肩膀上,虽说这番只能捂住一只,总比两只耳朵都聋了的好。
放完炮,跟杨氏领了些碎银子,恨雪带着文成、听白、几名家丁,提着花灯出府逛庙会。
一年只一次的元宵夜庙会,可是要好好玩一玩的。
元宵夜到处都是出来赏玩逛庙会的人,不论王孙公子还是市井百姓都拿着各色花灯,大有争奇斗艳之势。恨雪执流彩蝴蝶灯,听白执五色花兔灯,文成的灯最别致,扎成八角形状每面都由他亲手画了八仙过海。
进了人群,恨雪让他们把灯都灭了,以免失手走水,又吩咐家丁看好二小姐和二少爷。这庙会人多手杂,失了财务好说,若各自走散找不回家可就追悔莫及了。
元宵夜的月亮得夺目,纵使各色花灯流光溢彩也不能夺去一分一毫的光辉。“月色真美。”听白叹道。恨雪看着她,临行前在她眉心点了一记朱砂痣,粉红色斗篷让她看上去精灵可爱,刮着她粉白的小脸笑道:“你也美,像极了下凡的玉兔仙子。”
“听白是玉兔仙子,长姐便是广寒仙子。”听白脱口而出,恨雪笑她讲话不知深浅,被周围的人听去还不知怎么笑她们。
一行人首先便是要玩猜灯谜,文成急着要在恨雪面前一展文采。不想今年的灯谜与往年并无二致,猜了几条为听白赢得些许小食便悻悻离开。
不远处摆着射环摊子,叠叠层层围着好多人,恨雪拉着听白不打算去凑热闹,听白失**道:“要是武哥哥在就好了。”伴着四周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好声,文成也拉住恨雪的花灯道:“咱们就去看看吧。”
“这围着这么多人,就是想看也看不成。”恨雪看了看四周,把花灯交给家丁,牵过文成和听白的手,打算找处高一些的地方站脚。
又是一阵叫好,随着掌声几乎震耳欲聋,由家丁前面开道,勉强挤上了戏台。刚想叮嘱他们小心安全,恨雪就呆住了,原来站在人群中心,在那玩射环的竟是灵山王元态。
想不到元态的射术是那样好,支支箭无虚发、环环正中靶心,箭在弦上鹰眼如炬的神情全然没有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
听附近的人介绍,射环的头等大奖是支昭君出塞琉璃走马灯,摊主扬言这走马灯是整场庙会的花灯之最,谁能将靶架子上所有的铜环都依次射下来,谁便可以将之赢走。
靶架子被制成了松柏状,各个角落用红线系着数不清的铜环。铜环约莫铜钱一般大小,随风又摇摆不定,想箭无虚发依次射中实属不易。
一连射中五箭,文成随即加入叫好的人群,恨雪紧张得紧握听白的手,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气息吹乱了箭路,甚至听白也在感叹元态比武哥哥还要厉害。摊主见元态就要让他今日的生意早早结束更是抓耳挠腮,愁得不行。
此时恨雪才注意到元态略带醉意,想必是刚从宫中出来,身上的锦袍还没换去。堂堂王爷千金之躯,什么样的灯笼买不到,何苦偏偏为难成日里风吹雨打的小生意人。
强拉着文成、听白下了戏台,元态赢得走马灯已无任何悬念,再看下去也兴味全无。
管他再射中多少,恨雪只想早些回去。
走到人少的地方,恨雪一行人燃上了灯,几束微弱的光在夜色里显得甚为楚楚可怜,不过壮胆之用,小小的火苗仿佛随时都会被夜风吹倒。
夜色愈发沉了,庙会人声鼎沸,众人夜游兴致浓厚仍不见些许减退。想起那日雪地里元态用身体为她遮挡风雪,恨雪心烦意乱心烦,不禁加快脚步,其余只默默跟着不发一言。元态口中吟诗跟在他们身后: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身为本朝三皇子,一介灵山王,出行却不带任何随从,连盏灯也不提着,金玉锦袍加身何等招摇?莫非当真太平盛世、天子脚下,山贼土匪无从藏匿?
元态的声音渐渐近了,恨雪只得停下来拉着文成、听白行宫礼道:“臣女丁氏携幼弟、幼妹见过灵山王。”
看着脚边深深拜下去的人,元态只对恨雪道:“如何恼了?”今日宫中元宵夜宴,他喝多酒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从宫里出来,走到庙会看见那盏昭君出塞走马灯,只觉得灯上的昭君剪影神似恨雪,便想全环射中赢了头奖送她。
“臣女不敢。”元态宠溺的语气让她心惊胆战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臣女不敢?”他重复着,“凭你和六弟的关系,我们如此讲话也未免太见外了。地上凉,都起来吧。”她不知道他在人群中发现了她有多高兴,可纵然心中千思万绪,也只能都深深的藏着。醉意愈浓,元态觉得有些站不稳了,向恨雪伸出一只手,“过来扶着我。”
再三思量,恨雪把花灯交给文成,示意他们不要声张,随后上前扶住元态的胳膊轻声道:“王爷喝多了,臣女找人送王爷回王府。”元态站着不动,只静静的看着她头顶的风帽,“臣女不识路,请王爷指引。”
元态叹了叹气道:“算了,我只在这里吹吹风醒醒酒罢了,看着你们回去。”他把胳膊从恨雪手中抽出来。
恨雪再次行礼道:“多谢王爷,臣女告辞,王爷多加小心。”头也不回的离开,留元态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如何这般冷漠呢,可否不要这般冷漠。
回了府,恨雪把自己缩锁进房间,听白本想问问关于元态的事,文成叮嘱她不要多嘴多舌招来事端。
又没能一夜好睡,日渐憔悴的恨雪让全家人都心疼,若荠找竹书单独问话,竹书方道出了灵山王元态的缘由。若荠大惊,狠狠呵斥竹书竟将这么大的事瞒着他,竹书也不为自己辩解,只磕头认错,没能照顾好小姐就是她的罪该万死。
若荠让竹书去厨房煮一碗芝麻粳米粥给恨雪,一向纵容子女和下人,不想竟发生这等事情,如此再与各皇子周旋下去,丁家必将大祸临头。
几日后,若荠礼部当班未归,丁府女眷整围炉做女红,门外家丁通报礼部员外郎席安怀之女席如之到访。
如之到访的目的恨雪与杨氏大概猜到十之八九,收拾好针线,恨雪起身亲自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