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书友最近在追一本叫做《沧海夷珠》的小说,是作者垂枝银杏创作的重生小说,小说内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情节有序,剧情让人深入,人物形象丰满,这本书真的是作者用心在写。小说精彩段落试读:生为珍珠,学在青楼,赚点银子,品些小酒。 复古梦很美丽,古代行有荆棘, 珍珠姑娘的唐风记事簿。 ……o(∩_∩)o…… 各位客官, 小珍珠免首付,求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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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事事福祸,时时福祸.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大到国事,小到家事,上一刻还是人上人,万贯财,下一刻便有可能家破人亡,株连九族。“无常”二字,最是辛酸。
石霏珠跟着柳心弦推开『不醉不归』的柴扉时,还在想着,怎么才能伺候好了李沧,请他帮着自己破格出堂。现在,似乎机会就摆在了眼前。
李沧答应下来,给她赔礼。霏珠拒绝了十两银子的压惊礼,改为要求李沧在柳心弦姐姐面前多替自己美言几句,最好是能免了那月末的出堂才艺考试。“沧公子看着办吧,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斗大的字大约认识两箩筐,却半箩筐都写不出来。别说作诗了,那些字韵光分类就两百多呐!我先出堂,再慢慢背……”
李沧很不解地看着石霏珠说起出堂时的一脸兴奋,揉着脖子问她:“出堂有什么好处?出了堂,你就必须得接待客人,与我今夜酒后失德的情形何异?”
霏珠拉过小凳,坐下来向李沧诉苦衷。想想他酒后失德至少知道道歉,还算是个好孩子。而且……搁现代估计属于脑部受损有可能变弱智的可怜孩子。霏珠往向李沧结实高大的麦色皮肤就多了一分悯人之意,虽然色鬼一些吧,看在他可怜又脆弱的脑袋上,说不定哪天发起糊涂来,拿着银子都不知道怎么花,算了算了不追究了。
她详细跟李沧描述了作一个丫环会有多少苦衷:不能赚银子,只有少得可怜的月例;不能拥有独立的屋子,得睡通铺;不能想吃什么就跟嬷嬷要什么,得在小厨吃粗茶淡饭;万一被分到东厢房成为夜班丫环,连每天下午旁听夫子老先生讲课都不行了。
霏珠又特意补上一条“作丫环无法避免被色鬼客人拉手调戏”,当姑娘免不了,当丫环也有很大几率无法避免,干嘛不光明正大作个清花牌姑娘,好歹摸一下清花牌姑娘的手不但要掏银子,还得看柳姑娘的脸色乐意不乐意,而小丫环躲不及的话肯定白白被占了便宜去。
石霏珠留在斜雨楼不是为了当丫环伺候人才留下来的。
作为一名珍珠姑娘,跳水里饿不着冻不着,主动接受斜雨楼绝对不是为了生计。
她要把有限的时光用到无限的知识吸收与新生活体验中去。
显然这种体验不应该包括“拎着灯笼替客人带路”“给姑娘刷马桶”“抹桌子擦板凳”“梳头穿衣倒洗脚水”之类的丫环职业说明。
至于“替姑娘给情郎传情书”“成为姑娘的心腹联手掰倒对手,登上花魁宝座”“敲诈姑娘的情哥哥荷包”“成为知名丫环流传下一段佳话”这些附加的丫环乐趣,霏珠只有忍痛割舍。任何一个光鲜的丫环都无法逃脱刷马桶澡盆此类活计,不能为了追求那一点点快乐就把自己葬送在丫环之路上。
因此霏珠跟李沧诉起苦来犹如江水滔滔不绝,听得李沧开始怀疑起自己从小接受的丫环观念。他问霏珠:“如此说来,丫环是最苦的了?”
霏珠连连点头:“不仅仅是体力上辛苦,在精神上也很辛苦,天天看着主人脸色,多难受。”
李沧摇着头说:“我觉得丫环很可恶。”
“丫环可恶?丫环从七八岁开始擦桌子摆凳子,干各种活,到了十三四岁,像我的姐妹莲子,还得天天伺候着她家姑娘。再比如梅子松子,被你弟弟叫到桃树林子里,谁知道你弟弟会不会做点过分的事情呀?我们西厢房的慧姐姐,白天要熬粥备着你们半夜补身子,半夜要熬梅煎备着你们白天解暑气,多么辛苦!沧公子您说说看,丫环自小受苦,长大了还受苦,辛苦一场,连个名字都不一定能自己做主,被起名叫梅子松子莲子还好,万一碰上爱管丫环叫石子珠子的,我那楚楚动人的霏字就没了哇。丫环好辛苦,怎么在沧公子严重就成了可恶?”
李沧想起自家府中那些丫环来,叹着气答道:“霏珠,你还小,看不透人心。有些丫环,天真烂漫,又惯会装可怜,若稍加亲近,她们就争先恐后爬上chuang,闹得家宅不宁。”
霏珠想想,确实有。底层丫环们的奋斗史,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如何能体会到。在公子眼里,扰乱后宅安宁往上爬的丫环可恶。在丫环眼里,以身体为代价迈出争取幸福的第一步路,那决心也不是容易下的吧……说不定床上是个爷爷级的人。王侯将相宁有种忽?丫环也会反抗命运啊。而且,丫环不择手段不一定表示她有很多手段可以从容选择,各人有各人的道路和缘法,怎么选怎么走,但求无愧于天地人心罢。
于是她忽闪着水汽盈盈的眸子,认真地对坐在床上的李沧说:“我听说入朝为官的人,需要钻营许多年,才能有一份比较好的官职。这中间,有的官兢兢业业为国分忧,有的官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作丫环也一样,有好丫环,就像清官好官那般辛勤洒扫。也有不好的丫环,可是,历朝历代都有贪官坏官,天子都杜绝不了的事,放到一家之中,有几个不太安分的丫环,也很正常嘛。你大概比较倒霉,遇到的坏丫环比较多哦~或者说,是你们家督察不利,家风不正,才带坏了小丫环吧……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沧公子您肯定酒后失德过很多次对不?唉,唉,要说呀,还是斜雨楼好,我身为斜雨楼的丫环,不但没主动招惹公子,还及时通过咬脖、哦不,是及时通过比较有效的途径把沧公子您从失德的危险悬崖上拉了回来。要不然把你们家小丫环都送来斜雨楼,我帮你教一教,不贵,就给三百两吧。”
李沧仰躺在床上,轻叹了一口气说:“石霏珠,你是我见到的最胆大妄为、最目无尊卑、最喋喋不休的丫环。该说你是个好丫环还是坏丫环?”
他躺着,觉得有东西硌了手,摸索一番,从薄锻面的被褥里拈出两粒珍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