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妇不仁》 第十一话：报应有早晚 免费试读
两个人一奇怪的姿势一蹲一站，面对着箱子里的嫁衣。
“下面该还有别的，拿起来看看。”拄在箱子上的手突然伸进箱子把大红的嫁衣托了起来。龙初瑶被迫整个人贴在了箱子上，不由怒道：“你给我让开！”“哎呀！”
丝质的嫁衣在手里一滑，水一样淌了下去，临天舒只赶得及一把抱住凤冠。
龙初瑶眼前一暗，嫁衣劈头盖下来，把她包在了里面。
“你！”她几下把嫁衣扯下来，指着门，“我数到三，你滚出去！”
临天舒一点儿不怕，反而笑眯眯地把凤冠往她头上一搁，抱起胳膊歪着头：“穿上嫁衣以后果然更漂亮了，为表达我的赞美之情……”
“你敢吹一个试试！”也顾不得礼物贵重，龙初瑶跳起来就把嫁衣胡乱扔到箱子里，凤冠也随手抛进去，做出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这么一来临天舒果然还是被吓了一跳，洞箫举到半中央没敢往唇边送。“很好，”龙初瑶一脸严肃，“保持这个姿势回你自己住的地方去。”
“我一个人回不去。”洞箫转而搔了搔头发。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二叔送我到门口来，说是要看着我进来才肯走。”
龙初瑶感到奇怪，既然要送她桂花，人已经到了门口为何不进来呢？该不会是想到白天被明拂霄占了便宜心情不好吧？
“对不起，白天我不该把银子骗走，不该乱跑，更不该喝醉酒。”临天舒忽然一本正经地道歉。
“诶？”被道歉的主儿有点适应不来——这疯子变正常了？
紧接着的却是：“二叔让我这么跟你说。”
龙初瑶无力地哼了一声：“那你自己打算说什么？”
临天舒笑眯眯地张开手：“好想早点看到你真正穿上嫁衣的样子。”
……认清楚了，这家伙就是一疯子，无药可救了。“我送你回去睡觉，梦话留到睡着以后再说。”龙初瑶对着桌上的铜镜整理了一下被凤冠压坏的发髻，然后朝门外走去。
第二天龙初瑶再想正式拜见二舅龙月深时，却听说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家。龙楚衍提到他这个“不成器”的爹时，满脸无可奈何：“我一早就被大伯训斥过了。虽说看爹昨晚的态度就不像是会多留几天，还是觉得……怎么会有这么无情的爹，宁可看着儿子受罪都不肯安分一点。”
龙初瑶除了尽量安慰他似乎也找不到别的话说：“实在不行，被大舅训话的时候，就当自己对着的是一茬萝卜吧。”
龙楚衍噗地笑出来：“萝卜？嗯，大伯的髯须倒还有几分像萝卜。”
“你们两个在说我什么？”说曹操曹操到，龙辞宗正好打内院经过，听到他们说话便大步走过来。龙楚衍吓得立刻站直，矢口否认：“没、我们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龙辞宗横他一眼：“是吗？可是我大老远听到萝卜二字，似乎和天气如何并无关系吧？”
“这……”
“是这样的，”龙初瑶急中生智，“我说这天气越发凉了，冬天快到了吧，然后楚衍哥哥说大伯为整个龙家日夜操劳，应该叫厨房给您炖萝卜，不都说冬天吃萝卜好吗？”
龙辞宗虽然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却不好点破，只是哼一声，板着脸道：“我就只能吃萝卜。”说得两个后辈都低下了头。
等他走远后，龙初瑶吐了吐舌头：“还真是不能说人不好。”
报应有早晚，当晚又是全家一起吃饭，而且令人意外的是，九个人都落座以后龙辞宗仍旧不宣布开饭，让大家都忐忑不安地等着。
忽然一阵诡异的箫声从远处飘来，箫声停止后临天舒从飞燕厅的侧门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紧挨龙初瑶的椅子上。
“咳！”龙辞宗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说到，“今天把在家的各位召集到一起来，主要是为了天舒的婚事。”
龙初瑶偷偷瞟了一眼斜对面的龙楚衍，见他神色淡定，想来那天所说的不要到北院去的理由恐怕就是不想自己先知道这件事。“迟早要让我知道，你肯早说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害得我在大舅面前又哭又闹。”龙初瑶咬牙切齿地想。
“想要娶初瑶是天舒自己对我说的，我也问过了初瑶自己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委屈任何一方，大家是否认可这场婚事？”
虽然也听他自己说过，龙初瑶还是觉得主动说要和自己成亲这件事不像是临天舒会说的，假如他真的疯了，娶谁都一样，自己一个分别十几年的堂妹根本不在选择范围内，反过来他装疯的话，娶她等于是给自己加了一个套子，装疯的事就极有可能败露，谁会那么傻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临天舒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对的表情，她也只好不说话。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么婚事就尽快筹备，请帖也尽早发出去。”
“等一下！”龙初瑶腾地站了起来，“那天您不是说先有订婚仪式吗，怎么今天忽然变成直接……”“我后来想了想，天舒这个样子实在是耽搁不起了，即使订婚在前，婚期也不会延迟太久，完全没有必要。”龙辞宗不紧不慢地打断她。
龙初瑶还要说什么，陶姨娘也开口了：“加办一场订婚无非是多一笔开销，龙家虽说不缺钱，也用不着这样浪费。”
“这怎么能是浪费呢？”一向看轻陶姨娘母子的龙楚衍也出声反驳，“初瑶是龙家的大小姐，天舒大哥是龙家的大少爷，拜堂成亲一生能有几次，有所开销也是正常的吧，为了省钱而违背承诺未免太让人小看我们龙家了。”
陶姨娘一噎，求助似的看向龙辞宗。
“我看……”龙浔澈不在，三夫人就算是西院最有说话分量的人，这时也打算说几句，龙初瑶却抢先：“如果龙家缺我的嫁妆，我可以更名改姓从此不入这个家门！”
“放肆！”龙辞宗原本面无表情，这时也气得一掌拍向桌面。三夫人也不敢再多话，静静地低下了头，两个儿子坐在她右侧，看起来对这件事也是爱莫能助。
龙初瑶紧紧地抿着嘴，与正对面的大舅四目相对。
龙辞宗话中含怒：“你要学你娘一样吗！”
“我无须学她，我是她的女儿，对一些事我们都不会妥协。”龙初瑶声音不大，却字字力道刚劲。
仿佛被她的话震到一般，龙辞宗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还不想成亲呢。”
就在饭桌上气氛怪异之际，临天舒突然语出惊人，引得大家全都望向他。“你们都不肯陪我，又不放我一个人走，只有初瑶妹妹肯带我出门，我可以跟着她到外面走走吧？”
陶姨娘想想又开口：“天舒啊，你还是别给初瑶添麻烦了，她才回家来几天，你上次喝得烂醉已经把她惹火了。”
“我没有生气，”龙初瑶知道这是自己唯一下台阶的机会，所以也不管事实如何，“我确实不讨厌天舒哥哥，但我们毕竟分开太久，两个人一起出去走走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三夫人也笑着点头：“这样也好，既不需要操办订婚宴，又能让别人明白，天舒也很少离开家，正好出去散散心。”
“你们两个单独出门……”龙蜚廉突然插话，“初瑶，大哥可是什么都不会哦，银子没了不能赚，强盗来了不能挡，你确定……”
“这些事我能做。”
龙初瑶铁了心要拖延婚礼：“这些事都搞不定，我就不是龙茯苓的女儿了。”
话一出，在座众人无话可说，最后龙辞宗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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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改了名字……主要是因为原来的字不常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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