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娇雄》 第十八章:遗孤 免费试读
“欸,这是哪儿,我的头···好痛···”林懿儿睁开眼,支着身子慢慢的靠在墙上,她小心的打量着这间陌生的房子,眼神定格书桌上的一排书上,很是眼熟,正当她猜测时,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那人看到坐在床角的林懿儿时,甚是惊喜的扑了过来。
“小美人,你终于醒了!”
原来是赫连风。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有个黑衣人到我家来袭击我们,然后好像有什么人救了我,之后的我就想不起来了······”林懿儿忍住头痛,努力的回忆当晚发生的事。
“小美人,不要勉强自己,就是我把先生请来救下你的,当晚我和我哥在外面逛,发现有黑影翻进你家,本来以为能救下你,没想到差点被那贼人反将一军,多亏了邬先生才能击杀贼人!”
赫连风说着,走到门边,叫了邬思源和林天阳进来。
“邬先生,您看看小懿儿的毒清了没有?!”
邬思源慢慢走到林懿儿床边,示意她伸出右手,然后就开始仔细的为她把脉。
“小丫头,可还感觉口干舌燥,身体忽冷忽热吗?”
“没有,学生并没有察觉出异常。”林懿儿顺着回答道,她看了看房间里三人的神色,似乎之前自己中了很重的毒一样。
“嗯,脉象平和,已无大碍,再休息几日,就应该能康复了!”
邬思源说着,从袖子里扯出张药方来递给林天阳,让他帮忙跑腿买药。
“我姑姑呢?先生,我姑姑她还好吗?”林懿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抓住邬思源的袖子,着急的问道。绿竹姑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绝对不能再失去她了。
“小美人,别急,绿竹婶婶只是被打晕过去了,正在另一间偏房休息,不要紧的。”
“嗯,小丫头你只管好好养伤,先生我自会保你们周全。”
邬思源说着,站起身来嘱咐赫连风好好照顾林懿儿,
走了几步,又不太放心的扭过头,对赫连风说:
“小子,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知道啦!邬先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赫连风说完,邬思源才慢慢出门去了偏房看林绿竹,不仅是因为要看她的伤势,同时,也是有话要问她。
“咚咚咚——”
邬思源站在偏房前,慢慢的敲了几下门,没过一会儿,林绿竹就打开了门,见到邬思源,就赶忙闪身让他进来。
“邬先生,您快坐吧,小懿儿那边怎么样了?醒了没?”
邬思源笑着坐下,说道:
“绿竹姑娘,不用担心,小丫头只是中了点毒,现在已无大碍,我让赫连宇去买了一些滋养的药,回去后每日煮水服下,休息几日就好。”
“那真是谢谢邬先生了,我们姑侄俩相依为命,却不想遭此大祸,幸得先生相救,改日,一定为先生送些粮食做答谢!”林绿竹说着,眼中竟变得湿润起来,逃亡在外,每每受到别人的帮助时,她总会觉得这世道还是有光明的。
“哈哈哈,无碍无碍,老夫救人是不需要回报的,我一个外乡人在这里受到乡里乡亲的接纳,才是应该感激的,欸,你刚刚说你们是姑侄关系?”
邬思源问着,手中摸着自己从林懿儿身上取下来的铜牌。
“嗯对,我们是从竹安镇逃过来的,那些年赶上闹灾又是战争,我们实在无奈,只能逃到这偏僻的潞水镇讨个平静的生活。”
兴许是感觉到了邬思源问话的不寻常,林绿竹本能的把那套说辞用可怜的语气说了一遍。
“哦,这样啊,那你们可知道西城郡公?”
邬思源一句平淡无常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刺中了林绿竹敏感的内心。
六年了,已经整整六年了,没有外人跟自己提到过西城郡公这个词,潞水镇民风淳朴,消息闭塞,几乎连高鹏高知府都不曾到过洛阳,更不会知道洛阳的“西城郡公灭门案”,而眼前这个老人显然是知道什么。
林绿竹努力维持住内心的不平静,她太害怕这样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太害怕丢失掉林懿儿,太害怕有人斩断她最后的希望。
邬思源听着空气之中一片莫名的安静,心里也了然了几分,顺势说下去:
“我曾在洛阳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官,有幸见过西城郡公和他的明珠夫人,当时就觉得他气度不凡,在寿宴上,我曾赠过他一对铜牌,以示友谊,我还向他和夫人许诺,若是他日有难,持此铜牌来找我,我必当拔刀相助!”
“只是可惜了,后来我去了西北军营,回来时听说西城郡公家被圣上诛九族,就在想那对铜牌的事,你说,有没有可能西城郡公的孩子还活着,手上拿着铜牌,等着我去救他们呢?”
邬思源说着,手中紧握着铜牌,满脸的深思。
林绿竹却依旧不敢多说什么,亲身经历过灭门的她实在很难轻易相信,有人是站在自家老爷和夫人这边的,眼前这人就算说得头头是道,自己也不能暴露林懿儿的真实身份。
“呵呵呵,那个,邬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好端端的跟我说起什么西城郡公,我们姑侄俩都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不曾听过什么西城郡公,至于您给绿竹讲的这个故事倒是让人唏嘘,说不定那对孩子真的在等您去救他们吧!”
林绿竹有些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的粗布衣裙,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邬先生,我想去看看小懿儿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家里还有绣活儿没做呢,再不做就该扣工钱了,我先走了!”
说着,绿竹就匆忙的关上门走了。
邬思源摸着铜牌,听着林绿竹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他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那林懿儿就是西城郡公的遗孤,若真是穷乡僻壤出来的,怎会有这铜牌,还要贴身佩戴。
“冯朗啊,冯朗,我这老友没保住你全家,但苍天有眼,我邬某竟能活着竟然遇到了你的女儿,你放心,我定会全力培养她,也算对得起我们之间的铜牌之约。”
说着,邬思源把铜牌重新放回衣袖,宽慰的笑了笑,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