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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矛盾啊,玉娘。现在陈大人已经得到了节度使的实权,只消皇上钦封就是正名了。净堂国各地的节度使都是如此,不论是皇上钦封还是世袭罔替,一律都要等皇上下旨才算正式上任,否则,就算得到了节度使的实权也只能算暂代行事。”
唉,我明白了,这就是古人那一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其实照蔡妈这么讲,净堂国到处都是割据的节度使,皇帝也没什么实权,不过就跟个人**章一样,受人操纵在各种诏书上盖章,成了各地臣子们为自己扩张势力的借口。
唉,原来我穿到了一个乱世,这可不怎么好。
我感叹着自己时运不济,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蔡妈,这陈大人好像很关照左教坊?为什么?既然左右教坊都在他的辖区之下,也就是都归他管了。他只照顾左教坊,不是有偏私的嫌疑吗?”
“呵呵,问得好。这陈大人曾经救过罗艺琳的命,所以虽然她年长陈大人许多,却一直非常尊敬他。而陈大人也素来喜欢舞蹈,和罗艺琳十分投缘。所以他常常关照我们左教坊。”
原来他是罗艺琳的救命恩人!我回想起穿越来的那天晚上,刀疤崔勇逼问的时候,罗艺琳一口咬定没见过陈如意。
现在想来,她的确是有意维护陈如意——连带也维护了被认为和陈大人有关系的我。
好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我在心底暗暗赞叹,对罗艺琳也生出了敬佩。
“原来如此啊。还有,我看那个白大人好像很关心左教坊。他是从京城来的,为什么也这么偏私左教坊呢?难不成,他也是罗艺琳的救命恩人?”
蔡妈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她轻微的鼾声。
唉,原来她睡着了!
我翻了个身,带着必睡的决心调整了自己的姿势……
可第二天还是来了。我后半个月的魔鬼集训,也和这不可抗拒的日出一样,来到了面前。
在集训开始之前,我心怀万分恐惧。可是当它开始后,我投身其中,什么恐惧、胆怯、辛苦,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些日子我的生活只有练舞、吃饭、睡觉。那真的很苦,也真的很累。可当时的我,眼中只有一个又一个未完成的舞蹈动作和没学会的姿势,根本顾不上其他。
这正像我大学军训,在开始之前如临大敌,可真的经历一遍,却发觉其中的辛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恐怖。
一晃半个月很快就过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集训,当我跳起舞来,不再被罗艺琳批评动作僵硬、被李不凡嘲笑手脚笨重。我的舞蹈开始像那些真正的教坊女子,轻似莺燕、艳若桃李。
而罗艺琳和李不凡,也开始真正地拿我当教坊中的一分子。
在和右教坊比赛的前一夜,罗艺琳给我送来一些胭脂水粉、首饰、和一件极美的舞衣。
“哗!好美的衣服!”我捧着那好似雪纺一般轻柔的淡粉色纱织衣料,不住地赞叹,“谢谢你罗姐姐,这是你的衣服吧?”(我一直觉得叫前头人很别扭,于是擅自叫罗艺琳姐姐,她也没反对,我就这样叫下来了)
“不,这是我一个姐妹留下的,”她淡然地答道,“你身量和她差不多,穿上应该会合身。”
原来前辈中也有像我这样身材娇小的!
“那她不用穿么?”这比赛是全教坊不论辈分,悉数参加,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罗艺琳听了,苦笑着回答:“不,她已经不需要了。”
我看着她那悲伤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这件衣服恐怕是遗物。
唉,真不吉利。我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身为一个偷渡客般的穿越者,我似乎也很难再要求些什么,于是我接受了这件舞衣。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因为蔡妈说比赛前梳洗打扮很费时间。就在蔡妈给我梳头的时候,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蔡妈急忙开门,一看之下,却是不凡。
“今天要唱的歌曲,你选好了没有?”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我不是已经准备了《醉思乡》吗?”我回答。
“一首不行!”不凡焦急地说,“陈大人刚刚传来消息,今天右教坊每个参赛的人都唱三首曲子,所以我们也不能只唱一首!”
天!三首?我登时傻眼。
净堂国的歌曲,我只会唱这首反复练习的《醉思乡》,别的可是一点都不会,而从时间来看,现学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办?我一下子慌乱起来。
不凡也很焦急。
“玉娘,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拼一拼了!你会不会唱你家乡的小调?”他咬了半天嘴唇,只想到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小调?!
我狂晕。流行歌曲算小调吗?
不凡看着呆若木鸡的我,双手握住我的肩,用力摇晃着问道:“喂,玉娘,会不会唱啊?!”
“我……”我几乎快要哭出来。
“唉!算了,总之不管会不会,你一会儿上去的时候,都哼几句。我用笛子给你伴奏,帮你带过去!”不凡摆出一副破罐破摔但又很关切的矛盾神态。
“好。”事已至此,我只有点头的份。
古代的笛子搭配流行歌曲,谁能想象那是个什么效果?!
不凡走后,我呆呆地坐下来任蔡妈继续打扮我。
“玉娘,看起来事情好像不大顺利?”蔡妈将我两鬓的长发用木梳挑起,灵巧地绾到脑后。
“是啊。”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看你担心的,”蔡妈不慌不忙地嘱咐我,“别怕。越是大场面越要镇定,记住做你自己就好了。”
“嗯。”我木木地应着蔡妈,却发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得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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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隋阳青云河边,清韵楼。
左右教坊的人都齐齐地排在清韵楼二楼的大厅中,屏息静气地**着即将开始的比赛。
我站在左教坊的队伍末尾,隔着大厅中间宽阔的歌舞场地,望着对面气势高涨的右教坊,心里真不是滋味。
在大厅的那一头,左右教坊队伍中间有一列空座,据说是比赛的评委席。
不一会儿,三个老爷爷在评委席落座。罗艺琳给我讲过,他们都是当地精通音律的名士,在艺术领域中颇有权威。可他们也都是重音乐轻舞蹈的人,这也正是左教坊在比赛中屡屡失利的重要原因。
很快,白大人和陈如意结伴入场。他们坐在评委正中最好的位置,因为他俩是官员,代表朝廷。这下,评委席上只剩一个代表本地高门大户的评委座位了。
这两位大人坐下后就开始交头接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陈如意风liu不改,谈话间还不忘四处放电,引得厅中不少女子大晕其浪。
当他不经意间发现我在看他时,也很随意地冲我挤了挤眼睛。
这一下不得了,我发现好多锋利的目光直直冲我发射过来。
唉……不安分的狐狸!我心怀无限怨念。
“快看,大户评委出来了!”
“好年轻哦!”
“是呀,听说他是第一次来看教坊比赛!”
“哇,好英俊的公子啊!”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哀怨”中时,突然听见身边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我顺着她们谈论的方向望过去,发现了令我惊讶的事:
最后一个落座的富户评委,竟然是山洞里的书呆子:卢仲玉!
这下我完全瞠目结舌了:他不是在准备科举吗?怎么也来凑热闹?还是评委?!
一袭浅碧色衣衫的卢仲玉发现了我,于是温柔地向我微笑致意。
可还没等我向他还以微笑,就又收到了许多充满敌意的目光。
不凡在队伍前面遥望着我,无奈地摇摇头。
陈如意侧过脸别有深意地看看卢仲玉和我,然后清清嗓子,宣布比赛开始。
我站在队末,看着自己前面一个右教坊的人、一个左教坊的人这样穿插着比赛下来,心里越来越没底气。
特别是当我认为实力比我强很多的人被评委中的三位老爷爷狠批的时候,真是不敢想象等我上场的时候会怎样。
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左教坊中成绩足以和右教坊匹敌的只有罗艺琳、李不凡和一个叫做黎瑛瑛的黄衣女子。
“下一位,左教坊学徒:洛玉娘!”
我战战兢兢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大厅中央,手腕和脚腕上拴着的小铃铛伴着我脚步的节奏“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我忐忑地拖着长长的舞衣水袖,慢慢地向前走去。
可能因为四周太过安静,我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下午灿烂的阳光射了进来,晃得我有些看不清前面。
脑海中又浮现出镜子前,我头上梳着俏皮高耸的双髻,脸上娥眉淡扫、脂粉薄施,在我身边是和蔼的蔡妈,她扶着我的肩膀慈祥地说:
“看我们玉娘多美!你只要做自己,一定能把他们都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