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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飞蛾?天哪!你耍我啊?!
我没办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亦不知道接下来该作何反应。用枪打死飞蛾在我过去二十二年的认知里是无法理解的,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且会这样做的人一定精神不正常。但偏偏对象是狐三爷时,就无法真的将他和疯子画上等号,不过那也是约等于号了。设想一下,他家的蟑螂是不是该用地雷来炸了?
“很惊讶?不对,你现在该觉得匪夷所思才对,或者心里已经开始嘲笑我了。让我猜猜,我现在在你心里的形象是精神病院里忘记吃药的病人,还是突然脑子里搭错了线变成的傻子,亦或是梦游者,半夜晃悠到这里拿你寻开心?”对比我的无言以对,轩辕凡倒显得若无其事,甚至有些理所当然,仿佛他做的事是再符合逻辑不过的。只见他还是那副闲适安然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从我手上夺过自刚才起我就未曾放下过的啤酒,极为自然地大喝了一口,喉结也随之狠狠地向下滑动了那么一下,方再开口:“或者全部都是,不管怎么说,想必你都认为我这么做是绝对的大材小用了。呵,不瞒你说,如果我事先就知道那只飞蛾会飞进这个房间,我一定会在门口架上大炮恭候的。”
虽然说这段话时他嘴角始终噙着笑,但我却并没有漏掉他眼底一抹冰冷如寒冰的杀气,那是一种必须置对方于死地的决绝。
“你的意思是用枪来消灭一只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飞蛾是非常有必要的?”我试探着问,此时实际上已经无需再怀疑了,无论从神色,还是语气,都让我意识到那或许已经不是一只昆虫那么简单了。可我终究无法想到,它的不简单竟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然你觉得我会在一只仅仅用手掌就可以拍死的昆虫身上,浪费一颗价值七十万美金的子弹吗?”轩辕凡手握着已经被其喝空的易拉罐,踱到窗边,一边探出头向下望去,仿佛在再次确认那只可怜的飞蛾是不是已经粉身碎骨了。一边掌下用力,将铝罐捏得咯咯作响,扭曲得厉害,像是与其有深仇大恨似的,或者说是与那只飞蛾有血海深仇,无处宣泄而用这种方式转移。目视着几乎被拦腰折断的啤酒罐,我惊叹于那看起来细若无骨的手指是如何有如此大的握力的,正如眼前的人,看起来风一吹就能刮跑的,却每每在我面前展示出惊人的实力,且每每都能成功颠覆我对他外表的偏见。
“如果我真的用手去拍,后果会如何?”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由得好奇起来,能让狐三爷当做洪水猛兽对付的小昆虫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即便做好了将听到超呼想象的结果的心理准备,当真正得知答案时,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彻底傻在了原地,其恐怖程度让我连颤抖都忘记了,就只剩下一动不动地站着。
“呵,只要你的任何一部分碰到这只小小的飞蛾分毫,哪怕只是一条发丝,那么便从碰到它的那部分开始腐烂,先是快速地生出脓包,然后向全身的皮肤蔓延,生满全身应该用不了一刻钟,而且过程奇痒无比。然后下一个十五分钟,脓包会变大,大的吞噬小的,且呈越胀越大的趋势,最后一个个爆裂,此时由剧痒会变成剧痛,毕竟那相当于皮肤生生炸开一个个巨大的口子,这种痛楚可想而知。可是人到此刻应该还不至于断气,留着最后一口气看着自己慢慢腐烂,不断地散发着恶臭,直至血流干,心脏才会真正地停止跳动。”
从始至终轩辕凡没有看着我说这段话,而是一直面向窗外,月光将他的脸照得一片惨白,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他的身影与死神重叠。确切地说,我方才确实与死神擦肩而过,眼前的人应该是拯救我的天使,可我却半点没从天使的脸上找到分毫生命的气息。
“难道就无药可救吗?如果及时施救会不会……”轩辕凡抬起一只手打断了我的话,随即轻轻摇了摇头,结果无疑是否定了的。
我很难想象也许第二天清早,有人打开门,只看到地上一滩血水,并且闻到满溢一房间的恶臭,会是何等的恶心和惊悚!思及此,我就……等等,我现在是在学校,如果这种杀人飞蛾不止一只,而且已经飞进了其他宿舍呢?
此时我的表情肯定是无比惊恐的,但轩辕凡转头望了我一眼后,神情却还是很平静,想来他必能从我的表情上读出我现在想到了什么,那么难道……难道现在全校的学生都已经没救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种比较强的病毒而已。你想知道它的名字吗?”语气平和,轩辕凡过度不慌不忙的反应让我一时也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可他偏偏到此时突然闭嘴不说了,抬头看着只有一轮孤独的明月悬挂着的夜空,像是一块宝蓝色的天鹅绒,独独镶嵌着一颗夜明珠而已。素来拥有过度明亮月色的夜晚,是不会有星星的,因为这样的主角,并不需要陪衬,就已经足够光彩照人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缓慢得像已经凝固了,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杀戮之后,便不再具有意义。银白冰凉的月光,越发得凸显和对比出在其下藏匿的血腥是多么肮脏。千万年来,无论人间如何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明月始终纤尘不染,冷眼旁观。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他却再度幽幽地开口。
“这种病毒拥有一个高贵的名字叫BloodQueen,简称BQ,或者你也可以叫它血皇后。按道理,病毒本是极低等的生物,往往靠数量和大量繁殖才能在地球上生存至今,几万年,几亿年都无法让这些肉眼看不到的生物销声匿迹,而高等的生物往往并不需要数量,就可立足于生物链的顶端。所以今天这只特殊的飞蛾只有一只,不必惊慌。”轩辕凡仰望着今晚并不算太过圆满的月亮,表情像是陷入一种追忆的情绪之中,明明应该是对我说的话,可此时他说来更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而我还留意到他在提及病毒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该说是怀念吗?
“你是说这种BQ病毒是高等生物了?它甚至有智慧?”
“谈不上拥有自主智慧,但却可以被人灌输他想要灌输给它的意志。从而将其变成一种定向杀人武器,且如同死士,不达目的,除非身死,否则绝不放过,永远会穷追不舍下去。”
“你是说今晚只有我被袭击了,而这种特殊的飞蛾极有可能是奔着目标而来的,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要害我?”
“呵呵,聪明。我问你,狼影今早把你载来学校之前可有带你去过其他地方?”他突然转过头正视我,表情严肃,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似的,就等我的答案确认了。
被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态度所感染,我也不免紧张起来,小心地措辞,亦深怕遗忘任何一个细节,而忽略那躲在暗处的杀手。
“呃…他带我去过了一片墓园。”
“可恶,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听到我的回答后,轩辕凡一拳头砸在了窗台上,力道不大,声音也不大,但我看得出他似有什么不甘的情绪,眉头在此时竟深锁起来,这是我不曾见到过的表情。那双桃花眼里流转着滔天的怒气,可直觉告诉我这股怒气不完全是针对轩辕珏。虽不知道致命飞蛾和狼影带我去墓园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也隐隐觉出了不妥,遂我只是继续与他对视,用沉默**他进一步的解释。
“你被盯上了。”显然此时他已经相当笃定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在墓园的时候被人盯上的?”我倾身向前,略显得有些急切,毕竟关乎小命,自然不想错过这次能揪出暗箭的机会。可就在刚才还万里无云的夜空,此时不知从哪飘来了一片云彩,正一点点遮蔽着月光,轩辕凡的脸在我眼前逐渐隐于阴影之中,我们之间就这样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而漆黑中传来狐三爷的声音,听上去阴森而飘渺,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可明明离得是那么近,近得甚至能感到耳边有说话的气息流过,继而引起我背上一阵战栗,仿佛一只魔抓正悄悄爬上了我的脊椎。
“盯上你的不一定是人。”
但待我眼前再度明亮之时,房内早已空无一个人影,只留下白色的纱帘在夜风中轻轻翻飞,还有那依然静静躺在地下的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