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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荷紧紧扯住自己的袖子,似乎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哭意,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乱淌。
她绷直了身子,被老夫人搂在怀里,浑身都在轻微地颤动。
泪眼朦胧中,巨大的痛苦笼罩着她,任凭她咬牙切齿憋的脸色通红,乱踹乱踢也不能得到半分的缓解。
为什么?
如果死的是她就好了。
反正她也没有用。
“是我,是我害死了姐姐……”
如果她聪明一点就好了。
她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这个傻子?
成荷崩溃大叫,宋清华手中汇聚境力,却被成荷一巴掌推开,她正要压制住成荷强行输入,耳边就传来姜昭不重不轻的一句“算了吧”。
“阿荷,阿荷……”老夫人紧紧搂住成荷,一边用袖子擦去泪水,一边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背,努力安抚她的情绪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阿荷。”
范念柏轻轻推开林元,蹒跚着走向成荷,伸手试探了好几下,见哭泣中的成荷不再抗拒排斥他的靠近,才敢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温和却带着轻微的哭腔。
“怎么会是你的错,怎么都不会是你的错。”
他好像是在看着成荷,双眼却又好像没有焦点,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思量什么,暗自握紧了拳头。
“……”
姜昭无声地叹息一声,抬眼与连寤淡淡一笑,收了手中的境力,“你说的不错,直接要了他的命不好,得换个方法。”
说罢,她偏头冲林元一笑,挑眉道:“你觉得呢?”
……
万泓一夜未归,万明就搬着椅子在门口坐了一晚上,从天黑到天亮。派出去找人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回来,却没有一个人找到万明,连跟着他一同出去的那几位修行者也没有任何消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万明的心也越来越沉,手心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低头沉思良久,他忽然想起被自己锁在地牢里的那位曾经的得力帮手,含泪叹了口气,终究是认命般地道:“去地牢把董能给我叫过来。”
直到天将明,晨光微熹,才有人拨开万明灰蒙蒙的视野,拿着一把扇子跌跌撞撞跑进了他的视线里。
“城,城主,”他急急忙忙地在万明身前重重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这扇子……
是他曾经亲手做给万泓的那把,他还抿着唇没有出声,在旁边一直陪着他的万夫人突然冲上前一把夺走了扇子。
她慌忙打开扇子,里里外外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是万泓的物品后惊慌道:“这是泓儿的扇子!他在哪?!”
跑进来报信的人急忙又是一拜,满面急色道:“门外来了两个人,说知道三公子的下落,但一定要见了城主才肯说。”
“有,有一位”那人停顿一下,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道,“有一位自称是南都连家的二公子。”
“!”
万明蓦然起身,膝盖后方将椅子重重绊倒在地,他好似浑然不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院子中间的人。
“连家……?”
连家的人。
连二公子。
不正是消息中所说的来寻找闻星令的那几位?
万明脸色有些发白,纵使有预感他那爱惹事的儿子是被南都的人逮住了,但这会儿预感成真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地心惊颤动。
怎么办?
难道要如同前两次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去?
他心里一横,咬着牙犹豫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就赌一把。
赌他们没一个人能回得去南都,没一个人有机会将这些事捅到南陆国君面前。
万泓紧皱着眉头随来人走出去,咬牙纠结半天,还是叫住了在前面领路的人,一拐弯去了安排给那些修行者们的院子。
林元和连寤站在门口相顾无言,谁也不先说第一句话,十万个不理解姜昭为什么叫他们两个话少的前来说服万城主跟他们走。
彼时万明出来之时,身后跟着的几位周身有明显境力波动的人让连寤和林元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眉。
万明身后统共跟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随意一位都是他们看不出来的境界,一一都在他们之上。
若是来硬的,他们两个合起来都不是对方的对手,别人轻而易举就能碾压他们。
很危险。
“连二公子。”一出门,万明就换了副嘴脸,堆笑着上前作揖行礼,“幸会。公子远道而来,是在下的错,未能及时前去拜访公子。”
惺惺作态。
连寤不经意间瞥了眼万明身后的几位修行者,回礼道:“城主严重了,我等此次前来,是有要事想与城主一叙。”
万明垂眸沉默,手指微动,身后几人见势即刻拔剑欲往他们二人刺来。
连寤林元二人连忙捏诀化剑挡在身前。
为首的高手不屑一顾,嘴角露出个盛气凌人的笑容,冷笑:“区区两个五境小儿,有**惧?”
“慢着!”
连寤厉声道,瞬间想通一点这人突如其来的杀人灭口的原因,看向万明的眼里淡然无波,“万城主,可是认为只有我二人自南都而来?”
“自然不是。”
万明笑道,“除去您二位,剩下几位我也会慢慢找到,一网打尽。”
“……哼”
见识过姜昭昨晚那惊人的杀伤力,林元对他这话忍不住地冷哼一声,沉声嘲讽道,“不自量力。”
连寤附和一笑,面露疑惑,含笑看了眼就要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万城主如此肯定此时另外三人不在暗处?如此肯定我二人出事后令郎仍能安然无恙?”
“昨晚令郎带去的高手不少,如今,可有谁平安归来?城主就有信心,你面前这些人能杀得了我们?”
“……”
林元嘴唇紧抿,跟着万明一同陷入沉思,片刻后还是忍不了抬头看了眼一派悠然自得的连寤。
这张嘴……
这个人……
是被姜昭附身了吗?
“城主。”
脖颈贴上冰凉的刀剑,连寤手指一颤,面色不改,继续威胁,“我们是来用万三公子做筹码来请你一叙,不是把自己送上门变成你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