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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伯伯,你作什么?”
“尉迟老货,尔安敢如此!”
李承乾怒吼一声,忙跑到几乎贴在墙上的方言身边,却见方言口里,鼻孔里不断渗出血迹,整个人如同即将湮灭的残灯,奄奄一息。
“快,快传太医!”
李承乾嘶声怒吼,程处默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东宫卫士,夺了老爹的马,疾驰而去,一声狂吼在风中断断续续传来:“方兄,坚持住!等兄弟回来!”
唐善识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盯着尉迟敬德,咬了咬牙,一跺脚,发了疯似的冲向人群,踹开不肯让马的士卒,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至于程咬金,已将马槊横于胸前,叫道:“尉迟老匹夫,你窥伺我大军行踪继而跟踪在先,殴我世侄重伤在后,今日老夫便取了你性命!”
马槊带着寒光点点,朝尉迟恭**而去,尉迟恭却不应战,连连后退,嘴里叫道:“程老匹夫,此事是某失了分寸,下手重了些,却也非我所愿!某只是听到这小子竟然暴殄天物,情急之下,才失手重伤了他!”
“老匹夫,我这个世侄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你一巴掌?这些话,你留着阎罗殿说去罢!”程咬金手上不停,左刺右砍,一柄马槊舞得虎虎生风。论武力,尉迟恭略胜一筹,他本也是使槊大家,此时有心避让,一时间,程咬金竟也奈何他不得。
李承乾招呼着东宫侍卫,捡了些茅草,小心地将方言头部支起。看着满脸血迹,依旧昏迷不醒的方言,不禁悲从中来,哽咽自责道:“若不是我缠着先生讲述过往之事,先生便不会突遭横祸……”
周遭侍卫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如此作态,面面相觑,不敢搭话。
……
“方言,这次我们和天彩公司的团建,集团非常重视,特意派集团公关部的部长前来主持,我知道,你跟天彩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唐衣小姐是大学同学,这次团建你一定要跟她走得近一点,探探口风。要是能拿下这个项目,我给你报大功!
”嗨,方言同学,好久不见!“
”是啊,唐衣,一晃都十年过去了,听说你结婚了,怎么样,婚后生活幸福吧?”
方言注视着眼前的丽人,依旧如当初那般光彩夺丽,妩媚动人,奇怪的是,她纤细的手指上,却没有戴着婚戒。
唐衣轻轻摇摇头,精致的俏脸浮现一丝苦涩:”结婚前一天,他出车祸去世了。”
”啊,对,对不起!”
”没关系,都过去那么久了。让我看看你背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哇,土豆,鸡翅,玉米……全都是我爱吃的!”
唐衣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欢呼雀跃,眸子开心地眯了起来:”小方言,你还像大学时候一样,每次野外烧烤都带这么齐全。“
”那是因为你喜欢啊!”
方言心里默默呐喊,同时向不远处鬼鬼祟祟伸出大拇指的领导投去鄙视的眼神。
”对了方言,这座小山我以前来过,那边有我喜欢的蘑菇,咱们一起去摘几个好不好?“
”只要你想,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方言心里念叨着,却始终不敢说出来。
”啊,有蛇!”
”哪呢哪呢?有我在,你别怕!哎唐衣,你别抱着我胳膊,这样我没法去打蛇!”
”方言,我们回去吧,我害怕待会儿还有蛇。”
”那边还有几个蘑菇,长势挺好……你等我一会儿。“
”不要,那边离断坡太近。”
“我可是知道你饭量的,这才几个?”方言笑了笑,小心摸了过去。
山上风急,方言竟然打了个喷嚏,忽地脚下一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窜去,在唐衣惊恐的眼神注视下,眼看就要跌落陡坡,情急之下,方言双手乱舞,终于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方言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双手更加用力,却故作轻松地朝脸色苍白的唐衣笑道:“唐衣同学,你离得远一些,不然你底裤都要被我看光了。”
“方,方言,你,你坚持住,我拉你上来!”
“你这么瘦小,我怕把你拉下来。没事,我自己能……”
我去,石头松了?
“方言!方言!”
疼,钻心的疼!可是无论方言怎么努力,都始终睁不开眼睛,眼皮子像是灌了重铅。山顶,唐衣的身影似乎是隐进了浓浓黑雾当中,渐渐地,终至消失不见。
方言嘶声呐喊:“唐衣,唐衣,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唐衣,唐衣!”
忽然,浓雾像是听到了方言的怒吼,竟然渐渐散去,唐衣的倩影又如泼墨山水画般显现出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方言痴痴地傻笑着:“唐衣,我要娶你!”
“依你,都依你!”唐衣甜甜笑了。
方言还没来得及高兴,却惊恐地发现,唐衣竟然变成了李承乾的模样……
卧草!
方言的双眼猛然睁开来,环视左右,差点又晕了过去。
触目可及之处,竟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一位英武男子负手而立,面容肃穆。他身后,尽是身着华服之人,还有两位铁甲傍身的将军,程咬金正是其中一位。
李承乾眼眶通红,似是刚刚哭过,不过他脸上大写的尴尬是怎么回事?
“陛下,方小郎君连日里心神憔悴,所思颇多,再加上突遭重创,这才昏迷数个时辰之久。老臣开个方子,只需按时服用,数日便可无事。”
太医令去一旁写了方子,拿了药,亲自煎去了。由不得他不亲自动手,单看看太医署里站着的人罢,****,太子殿下,齐国公长孙无忌,宋国公萧禹,翼国公秦琼,宿国公程咬金,莒国公唐俭……对了,还有个在外面吹冷风的吴国公尉迟恭……
上次这些大佬们齐聚一堂,还是颉利打到长安城下之时。
“先生,你终于醒了!”
李承乾悄悄松开被方言紧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甩了甩,小脸上写满了不自在。
方言捂着头,艰难地想坐起身,却徒劳无功,只得又躺下,小声问道:“太子殿下,这副阵仗……对了,方才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说起这个,李承乾的小脸又浮现出了怒容,正想说话,那英武男子开口了:“小子,尉迟将军今日莽撞了,朕在这里,代他向你陪个不是。”
方言一个激灵,冷汗如同喷泉似的涌了出来,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