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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兰娘本想先回禀母亲再回宜兰阁,却被徐妈妈劝住道,“夜已经深了,怕是太太已经歇下,姐儿不如先回去,明日再禀也是一样。”
兰娘听了,想着不便打扰母亲,便同紫苏游荷回了宜兰阁。徐妈妈见她安置下,自己则转身回了小王氏的院子。
才进入院门,便见屋内灯光如昼,只见廊下立着三管事*钱,徐妈妈瞧见,心知侯爷怕是来了,忙朝厅内走去。甫一进门,便瞧见侯爷并太太坐在堂中,刚打了个千儿行礼,便听齐恩侯问道,“兰娘可中选了?”
徐妈妈在内宅甚少见到齐恩侯,因而此刻正有些紧张,正要把兰娘在*佛寺的遭遇讲出,却忽然转了口,只道,“回侯爷,姑娘今日未曾夺魁,只得了第二名。”
“哐啷—“”只见齐恩侯听了这话,竟直接将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上,崩碎的瓷片溅起,在徐妈妈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小王氏见了,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只盯着齐恩侯,气道,“侯爷往日里也不朝我这里来,今日为着兰娘的缘故,竟是要在我这里喊打喊杀么?”
齐恩侯听了,却只冷哼一声,“**用的东西。”说罢,便拂袖离去。
只把小王氏气的喘不上气来,手中的帕子已拧成了团,还不待徐妈妈上前安慰,却又听外面齐恩侯对*钱道,“去小榕巷。”
小王氏听了,口中叫骂道,“你这混不吝的老公,讨债的亲爹。”起身便要去追他,却见徐妈妈将她拦下,口中说道,“使不得呀太太。”
两人推搡一番,却见徐妈妈跪倒在地,抱住了小王氏的腿道,“太太,太太,你先听我说。”
却见小王氏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口中道,“妈妈,我再也受不住了,我再也受不住了。”说着便哭将到她怀里去。
“他说安哥怀哥读书无用,科举一道上并无指望,便让我的兰娘去参加花神选,我因顾忌着侯府的脸面,便着力办这一件事。”小王氏喃喃道,此刻已是钗环尽乱,眼角红透。
“兰娘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她去当劳什子小老婆,便是圣人又如何,她那般品貌,比起孝颐皇后,也是不多让的。”提起女儿兰娘,小王氏眼中便满是愧疚。
徐妈妈将她搂在怀中,听了她这番话,不由叹息一声,道,“太太可知,我为何不曾说小姐落选的原因。”
小王氏抬头,道,“难道此中另有隐情?”
徐妈妈却道,“本来是**的,却因为侯爷太太刚刚都在此处,我不方便说的。”
小王氏听了,一时也顾不得伤心了,便问道,“可是有人坏了兰娘的事?”
徐妈妈瞧见窗外有几个丫鬟的身影,便噤了声,待她们行至门口,便听到有人问道,“太太可要洗漱了。”
小王氏瞧徐妈妈这般,知晓她有要紧事要说,便道,“不用,你们先退下罢。”
徐妈妈便扶着小王氏坐到榻上,口中道,“太太勿怪。”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同小王氏说了个干净。
“因这事牵扯到舅老爷,所以我刚刚才没说原因,就怕您和侯爷吵起来。”
却见小王氏呆愣在那里,口中道,“这确是不应该,云娘怎会参选呢?”
徐妈妈见状,便问道,“太太前些日子可没少往尚书府跑,却不知和舅太太说过兰姐儿参选的消息没?”
小王氏便答道,“我因想着要兰娘中选,还特地同大嫂说了,望她同慧妃娘娘美言几句。”
徐妈妈听了,只苦笑一声,“太太真是糊涂了。”
小王氏听了,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女儿进宫,于王慧妃可谓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慧妃*轻貌美,哪里需要一个表妹的助力呢?
徐妈妈只道,“今日的细节,紫苏和游荷只同奴婢交代了,其他的姑娘少爷倒也不甚清楚,现如今我说给太太听,只望太太能记个警醒。”
小王氏听了,感念道,“妈妈办事一贯妥帖,只终归是我坏了这件事。”
徐妈妈便道,“太太*不可责怪自己,舅老爷那里肯定早就有打算,便是太太不说这番话,他们也未尝不会使这般手段。”
小王氏听了这话,只觉得有一阵寒风从自己背后升起,半边身子浸得凉透,过了半晌,口中才幽幽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