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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就到了寒蝉寺。两人下了马车后,寺内的小和尚前来迎接。
寒蝉寺建在低岭的山麓地带,望去远山皆是白雪,偶有几分绿意衬得格外喜人。两人沿着寺庙的走廊前行,晦禅法师站在殿门口**。苏姀自刚踏入寺庙时便东张西望的,或是他还没到?
“两位女施主今年来的晚了。”
“昨日宫内盛典,所以耽误了。”
“无妨,这位施主是在找什么呢?”晦禅看到苏姀魂不守舍的于是询问道。
“我……瞧着院里似是多了几棵幼苗。”
晦禅会心一笑,点点头说:“施主真是蕙质兰心。寺院里确是多了几株树苗,去年开春之时才栽上。”
“原来如此啊。”她心不在焉的回答。晦禅看在眼里淡然一笑,明白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施主请随我来。”
于是两人跟着她去往大殿,诉了愿、求了几支签后到偏室抄佛经。苏姀拿起毛笔却难以静心,江若影见此对她说:“别焦虑了,或许还在路上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了马的嘶鸣声,于是两人便都来了兴趣,急忙忙的凑到窗边悄没声儿的打开了一个缝儿窥看着。他今日穿了三青色的便服,似是冰雪初融时的嫩芽一般。
“施主为何而来?求签还是还愿?”
萧梁如实回答:“与朋友有约,前来赴约。”
“可如今寺中只有两位女施主,没有施主的朋友。”
“我的朋友或许便是其中之一。”
晦禅笑了笑:“施主请随我来。”
看到他们向这边走来,两人连忙关上了窗。苏姀的心情既害羞又激动的,明明期盼着但真正到来时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里便是了,施主请便。告辞。”
萧梁点头目送她离开,然后举起手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江若影冲着门外问到:“谁啊?”然后看着苏姀坏笑。萧梁听出这声线不是苏姀的,便知说话者是江若影:“江小姐,在下萧梁。”
“何人?”
“萧梁。”
“萧梁?我不知道你。”江若影装糊涂。
“那苏小姐在吗?”
“哪个苏小姐?”
“苏姀。”
“姀儿昨日病了,如今在府上休息呢。”苏姀诧异,可江若影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萧梁听此也顾不得话的真实性了,连忙问道:“姀儿她怎样?”
“姀儿……”江若影故意拖长这两个字,一脸坏笑色看着她,于是苏姀心虚的躲避目光。门外的萧梁也意识到这个亲呢的称呼,可眼下也顾不上在意这些细节了。
“病情不容乐观,高烧不退。”江若影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虽隔着门都能让萧梁听出话中的担忧。
“怎么会这样……”他不住的回想起昨夜的景象,她的面容细嫩,神情灵动,怎么才一日就……
“萧公子,我劝你还是去喜欢别家小姐吧。姀儿不过是庶出二千金,而你是萧遒大将军之子,前途不可限量。”
话锋一转,苏姀终于明白她此番的意义了,不由得也随之牵动,她也想知道萧梁会如何回答。
“定是她要你这样告诉我的吧。”萧梁回答道。
“不。姀儿托我给你带句话,昨日一见,便已倾心。可你知道的,你未来的妻不是公主就是嫡出千金。若你今日离去了,我倒也好……”
“没想到,”萧梁打断了她的话:“京都第一才女竟是如此世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