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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内“听说了没,将军回来了。”
“就那位,三年之内收复所有失地,而且只打过一场败仗的段将军。”
“不是他,还能是谁,不过啊,他现在在军中威名可比当今圣上还高,我侄子的媳妇的妹妹的丈夫在他手下当兵,听他说,他们现在就是,军中不闻天子令,只闻将军命。”
“呦呵,这么威风,他这次回来不得…”
“嘿,打住打住,这朝廷的事,哪里是我们这种人可以讨论的,吃饭吃饭。”
殊不知茶馆的楼上,就坐着他们讨论的两位主
角。
一人红衣,一人白裳,配上副好皮囊,当真是扎眼的很。
红衣公子名唤李时月,当今圣上,而白裳的则是另一位主人公,邝无霜了。
李时月听了楼下兄台的高见,噗嗤一笑,旁若
无人的靠近邝无霜,“啁”一下开扇,遮住两人近在咫尺的脸。
一旁的看客见状纷纷摇头表示惋惜,也不知是
在惋惜两位内部消化,还是惋惜无法窥得二人扇下的暧昧。
“将军啊~”李时月软软糯糯的开口,似乎是在撒娇,“他们都说,我要杀你耶~”
邝无霜不动声色的与他保持距离,面色如
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切。”李时月摇着扇子坐回去,嘴角一撇,“无趣。”
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邝无霜想跟上却被他一
扇子打回,“滚,我自己回去。”
邝无霜执拗的跟上去,拽住李时月的衣角,“公子莫要胡闹。”
怎料对方狡黠一笑,手腕轻轻一挑,银光乍现,邝无霜下意识躲开,再抬头时已不见对方身影,只留地上的断袖。
邝无霜在原地无奈叹气,心里想着对方可能去
的地儿,想着想着又不免感叹物是人非。
谁又能知道,当今圣上曾经居然和他有过一
段。
他和他的故事倒也简单,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子被辱时恰巧被他看到搭救了一把,后来又看对方生的一副好容貌,想着无聊,便开始护着他,而那皇子也是好心计的,使了些手段便让他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可却在对方君临天下的第二天看见他亲手杀了当年辱他之人。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也受不得如此血腥的画面,他看着他的月亮捏着一把小刀在对方脸上划出一个十字,又用刀尖将皮肉挑起,缓缓的割下一块,塞到对方嘴中…
全程微笑,手一抖不抖,可他的月亮分明是一个见不得血腥,害怕的杀生的人啊?
彼时的邝无霜才明白,能从最不受宠的三皇子到君临天下的帝王,有哪个人是简单的?
第二天他向皇上辞行,说要为他守住江山,月亮坐在高台上,披上华丽的荣光,似笑非笑的答应了。
一走便是三年…
如今他回来,也是盛了他的命令。
算了…不想了,邝无霜摇摇头,走出茶馆,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他喜欢热闹,应该也不会是假的吧?
心里抱着这点期待,邝无霜还真遇见了李时月,不过地点..却是在青楼。
左手提着酒壶,右手不知道捏着哪个姑娘的大腿,靠在一个姑娘怀里,脚又搭在另一个姑娘怀里。
这就是邝无霜看到的景象,他感觉大脑突突的跳,该死的,这样是被太傅那个老头子知道了,不得又去参他一本。
邝无霜走进去,把他们赶走,姑娘见他这幅样子,差不多也明白了,互相搀扶着走出去的。
李时月见美人走了,直瞪着邝无霜看,看着看着便笑了,“嘻嘻,将军,你怎么来啦..”兴许是喝醉测,此时的他没了上位者的气势,反而平添了几分娇憨,这会正摇摇晃晃的张开双臂走过来要抱抱。
邝无霜推开他,冷脸道,“宫内那么多身家干净的女子你不要,偏偏要出来喝花酒?”
李时月本就喝醉了下盘不稳,现在被他这么轻轻一推便跌在地上,“呜呜~你干嘛推我啊~”
但没过一会又爬起来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笑嘻嘻的盯着邝无霜看。
“看..看什么。”
“唔…”李时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问道,“将军…你知不知道据说有个皇帝因为礼贤下士,在将军回来之后,亲自帮忙解他的战袍。”
邝无霜不解,这傻子喝醉了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问问题不答,反而说起了这些没有依据的野史。
“于是!”李时月蓦然提高音量,一拍桌子,“就有一句诗?算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念,我为将军解战袍。”说到最后一句时,李时月突然靠近邝无霜的脸,气息打在他的脸上,液化成了水渍,滴进了邝无霜的心里。
说完,便紧紧抱着邝无霜,脑袋低下去,像是睡着了。
跟喝醉的人讲什么道理,邝无霜心想,懒得推开他,就由他这么抱着,等小顺子来就带他回宫。
“那将军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嘛!”刚安静了没两秒,李时月又开始折腾了,手捏着邝无霜的脸发问。
“不知。”邝无霜觉得自己脑子一定不清醒,否则怎么会配合他丢出这么一个问题。
“下一句是!”李时月突然松开他,抬手指着上方,“芙蓉帐暖度春宵!”
一句优美的诗愣是被他念出了精忠报国的气势,邝无霜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突然感觉有点冷,又把他拉过来抱着,嘴上却说着,别着凉了。
李时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木头,装什么装?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对方怀里,享受着自己骗来的温存。
第二天。
李时月已经连续批到三个弹劾邝无霜的折子
了,对,他现在功高盖主,手下的士兵已经不姓李,而是姓,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要么杀了,要么学一下那前朝皇帝的“杯酒释兵权”。
杀了?他舍不得。
“杯酒释兵权”他也学不来,让他辞官归隐,那他呢,他又怎么办。
李时月承认,三年前邝无霜自请边疆时他就猜
到,邝无霜因该是看到他杀人了,一方面他也害怕邝无霜将他的把柄抖出来,一方面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谁知道他去了三年,他也念了他三年,邝无霜一直称他为明月,但邝无霜才是他的太阳,没了太阳的月亮,根本发不出一丝光芒。
他一个人学着当一个好皇帝,他不是专门培养
的继承人,一切都得慢慢摸索,群臣对他这个空降皇帝虽表面不敢说什么,但谁又有知道是怎么想的。
李时月太累了,他想找人哭一场,可他天子,天子怎么能哭呢?就这样一直忍着,直到站稳脚跟,急急的昭了邝无霜回来。
谁知道邝无霜回来之后,竟还对当初的事心存
芥蒂,不过幸好他昨天的一番装疯卖傻,试出了对方几分的真心。
这次,他因该不会走了。
“将军,你来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坐吧。”
邝无霜起身,正色道,“皇帝,边关现在虽没什么战乱,但臣始终放心不下,想着明天就回去。”
李时月提着茶壶的手一抖,飞出的茶水溅在桌
上。
随机又恢复自然,唤来宫人处理干净,领着他去另一件屋子,“明天就走啊,行吧行吧,不过这之前,你可得陪朕好好叙叙旧。”
邝无霜应允,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
来。
邝无霜起先还不想喝醉,却在不知不觉间灌下
去不少,一个不留神便醉倒了。
“来..…来人!”李时月明显已经喝醉了,却不忘办正事,“去请南先生过来..”
几分钟后,宫人领着一个穿着古怪的男子过来,他打量四周,皱眉问道,“说了你身体不好不能多喝,命不想要了是吧!?”
李时月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偶尔喝一顿没事,我之前也含了您给的解酒药。”李时月又指指趴在桌上的邝无霜傻傻的笑到,“那什么,把那个药给他灌下去。”
男子挑挑眉,“想好了?”
“灌!”
层层叠叠的床幔下躺着两个人,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两个都是男人。
邝无霜迷迷糊糊的起身,却吵醒了一旁的李时月。
“你是时月?怎么这般老了。”
“我是时月,还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