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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堵到了吗?”曾毅晖也刚好赶到,急匆匆地问颜非。颜非默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什么东西出去,但我真的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出去。”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后背一股冷汗。
是的,朋友们,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情形。恐怖铺天盖地,危机十面埋伏。我虽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种感觉,但我明白用“敌暗我明”来形容我们现在的处境最合适不过,而这永远是最不利的局势。
一时无话。静默了不知多久,赵子易突然想到什么地倒吸了一口气。我们都朝他看过去,就听他“哎呀”了一声,说:“糟了,我得赶紧赶回医院去。”
我们疑惑地看着他,他就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彭亮现在多半已经出事了。”我们面面相觑。
就听见赵子易突然对我说:“阿舒,你现在很危险。”我立刻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赵子易很严肃地看着我,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刚才那个人就是冲着你来的吗?”见我依旧一副茫然的表情,赵子易直接严肃地对我下达了命令,说:“阿舒,现在你马上到人多的地方去,人越多越好,最好是公共场合。”
我继续发愣,然后问:“你不是说,凶手正准备对彭亮下手吗?他哪里来的时间对付我?”
赵子易看了我半晌,突然说:“阿舒,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面具吗?”我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我当然知道面具,我想没有人不知道面具。
我想说的是,面具,其实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它的作用是成为人的第二张脸,于是,它遮盖住了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们可以说,这张面具下有很多张脸,我们也可以说,很多张脸都拥有同一张面具。于是,这张面具就变成了某一个身份的固有名词。只要带上它,它就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是它。你也是它,我也是它,我们大家都可以是它。
在那一刻,我听懂了赵子易的话。他的意思是说:任何人都可以是隐形者,隐形者也可以是任何人,这世上的人并不止一个,所以我们不知道隐形者究竟有多少。
我走进了“鬼恋网吧”。
我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每当心情烦躁时,我就很喜欢到这里上网,寝室或者家里都没有这种感觉。
鬼恋网吧里的人总是很多,与它俗气的名字并不成正比。这里电脑的排列有点像学校的机房,后面的人只能看见前面人的后脑勺。
我到时还早,人稀稀拉拉地坐得到处倒是,只剩下最后一排稍稍宽敞些,靠墙。
我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把电脑打开。系统运行的“嗡嗡”声持续了好长一阵。
今夜会发生什么。请相信我的直觉,既然我专门把它提出来了,就一定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我看了一下手机,十点四十五,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也就是七十五分钟。
七十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我挂上QQ,然后打开相册看照片。
我一直很喜欢照照片,尤其是关于风景的照片,我还喜欢把周围的人一起照进来。
但今天不同,不知是因为白天那一出还是因为什么别的,我的心很乱。我其实很想好好看看照片里的风景,但眼睛一落下去,却总盯着风景周围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害怕。害怕就在某一张照片里,在照片的某一个角落里,曾经出现在幻灯片上的那张脸正在木木地盯着我。
QQ响了两声,居然是颜非发来的好友请求。我笑了一下,直接同意了,把他添加到好友,然后问他:“你没上课?”颜非的网名还是叫颜非。
一张张照片被我点开。照片上的人群就隔着电脑屏幕冷冷地看着我,我也就冷冷地盯着他们,越看越是心惊。
我说过,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就像是看星星,看得久了总能发现某几颗星星可以连成一张人脸。所谓的星座是这样产生的,所谓的恐惧也是这样产生的。
我现在的感觉,应该怎么说呢,我突然发现照片里有很多张脸似曾相识。我不知道这些似曾相识是否与幻灯片上的那张脸有关。
我只知道,当时我的冷汗“唰”一下冒了出来。
其实我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这世上人这么多,总有两张脸相似,这世界又这么小,每天都有长着这种各样脸的人和我们擦肩而过。我明白,但我还是难以抑制地打了几个冷战。
QQ突然又响了两下。我浑身一颤,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把眼睛从照片里抽离。
消息却不是颜非发来的,估计他现在还在课堂上奋斗根本来不及搭理我。那是一个陌生号码,网名叫索里。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想想又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便点开对话框。里面只有很短的一句话:“你的名字很奇怪。”我在网上的名字叫“陌上行”。我发了一个笑脸回去。
索里居然很快就回了,说:“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我对着电脑呲牙咧嘴地笑了一下,好老套的交流方式。我说:“当然可以。”
索里再一次很快地回复:“我们谈点什么?人生?”
我说:“随便。”
索里就开始问:“你相信人的命运吗?”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索里说:“我的意思就是说,你相信人的命运轨迹都是事先预定好了的吗?”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也许吧。”
索里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发来一大段文字:“我相信。我还相信我们人类的命运都是被更高级的生命安排好了的。就像我们安排了猪牛羊的命运一样。”我愣了一会儿,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说:“你这是在自贬。”
索里很快问:“你不信?”
我说:“我信。人们都觉得命运是一个齿轮,只要转动起来就逃不开也停不了。我倒觉得我们其实不过是齿轮上的一个零件,不管齿轮转或不转,我们都左右不了。”
索里沉默了一会儿,说:“的确。除非这些零件自己出现问题。”之后就是沉默。
我开始在网上看小说。看的是周德东先生的小说。看着看着,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后背开始发寒。
就在我决定下线时,索里的消息又来了。他说:“这个话题好无聊,我们谈点别的。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存在吗?”
我再一次愣住,身上再一次有点冒冷汗。我低头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五分,离午夜还有三十五分钟。我问:“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索里说:“我不知道,突然就想起来了。大概因为我所在的这家网吧叫做鬼恋网吧。”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敏感地朝四周张望了好一阵,每一颗脑袋都端端正正地用后脑勺对准了我,我看不见他们的脸。我问:“你在鬼恋网吧?”
索里很快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我定了定神,说:“没事,你继续说。”
于是索里说:“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我家里想请一个保姆,你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吗,在S市?”
我愣了一下:“我们很熟吗?”
索里很快地发过来一个笑脸,然后说:“哈哈。就是因为我们互不相识。所以我更相信你的建议。”
我说:“真是有趣的想法。”
索里说:“我家请过几个保姆,但她们最后都逃跑了。”
我问:“为什么?嫌工资低?”
索里在摇头,我猜得出他一定在摇头。他说:“不是。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的心蓦地紧了一下,后背绷直了。我的直觉告诉我,真正的对话才刚刚开始。我故作镇定地说:“我怎么会知道。我猜你是个道士,专门捉鬼的。”
索里那边顿了一下,然后发过来:“我是一名私家侦探。”
我说:“哟,那可真了不起。”
索里立刻说:“你不要不信,我就知道你这网名的由来。”
我笑了一下:“你说。”
索里说:“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一个陌字。”
我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很快定了定神,说:“你在乱猜。”
索里再次发来一张笑脸,他说:“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我沉默。我的心跳在加速。
索里很快又说:“我还知道你也在鬼恋网吧。你坐在最后一排。”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看向前面。所有人都拿后脑勺对准了我,我不知道他们的脸。他们好像全都在动,又好像一个都没有动过。我的冷汗流了下来。我说:“你是什么人?你在监视我?你认识我对不对?”
索里没有再说话。
我说:“我说对了是不是?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就是杀害彭亮的凶手对不对?”仍旧没有反应。
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了。”索里根本没有搭理我,头像突然变灰。他下了线。
我再一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