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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膳的小插曲后,侯府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不和睦的事情。这些天一直风平浪静,波澜不惊。苏清韵没有来找麻烦,二姨娘也没在暗中刻意刁难。
大家都互相敷衍、搪塞,表面上和平共处,就连苏清韵见面都主动问候,虽有些不情不愿,可毕竟没有撕破脸。风平浪静之后总会有惊涛骇浪,只是不知侯府的惊涛多久到来。
“嫣杏,我想吃你做的糯米桂花藕。”这天午后,绾绾正百无聊赖的靠在贵妃榻上看书,嫣杏和云锦正坐在榻旁安静的绣花。
“好啊,难得小姐有想要吃的东西,我晚点就去厨房做。今早,我还看到厨房方妈从地窖拿了一些菜,其中好像就有几根莲藕。”嫣杏正在给手上的香囊收尾,听到小姐要吃她做的东西,非常高兴。自打回府后,小姐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云锦,你的绣工越发的好了。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这梅花点点,含苞的骨朵静挂枝头,娇羞欲语;绽放的花蕊艳丽含笑,芬芳袭人。”绾绾与嫣杏说话时,云锦正在一旁温婉的听着。偶尔低头绣着手上的衣服。只见素白色的织锦缎上,一支遒劲的枝干斜插,支上梅花簇簇,暗香浮动。
“小姐喜欢就好,前儿在小姐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批素白织锦缎,还真是好料子,小姐你看。”云锦将衣服拿给绾绾,乍一看就是普通的暗纹织锦缎,并无不同。
但是,拿在阳光下,竟有点点流光浮动。细看之下,才知锦缎上的暗纹是用银丝线勾勒的。“嫣杏说,这是将军的某个同僚的夫人送给小姐的,小姐都没看过,就放一边了,着实可惜。”云锦拿过一旁的剪刀,剪去多余的绣线。
“我看上面的暗纹有点像冬天的雪,就给小姐裁了冬衣,把小姐小时画的梅花绣了上去,正好是一幅雪中寒梅图。”云锦开心的拿起衣服比量着,小姐穿上肯定很好看。
“云锦,这些年,难为你了。”绾绾轻轻抚着云锦的脸,有些感动的说道。云锦是她的贴身丫头,独自留她在京,苏清韵自然不会放过。可是自打回来后,云锦一句抱怨都没有。
“奴婢不苦,奴婢与小姐一起长大,斗胆说一句,奴婢是把小姐当做妹妹一样照顾。姐姐为妹妹做这个不是应该的吗?况且,小姐对我们那么好。”云锦已经有些泪盈于睫,夫人去世的早,这些东西她们自然要多留意着。
“有你们真好。我以后教你作画吧,这样,你绣的东西会更加栩栩如生。”云锦性子比较安静,学作画正合适。
“可是,奴婢……”云锦有些担心。“可是什么,就这么定了。我们家云锦冰雪聪明,作画还是难不倒的。”绾绾抓起云锦的手,“你看这手,细长白皙,多适合画画。”
“哎呀呀,大好机会,磨蹭什么,换了我,早就开心死了。这大好的时光,差点被你们弄哭了。以后,奴婢们与小姐再不分开不就行了嘛。”一旁的嫣杏抹了把眼,轻推了下云锦,跺脚说道,“小姐,我给你做糯米桂花藕去!”
“我想吃新鲜桂花做的,只有新鲜的桂花才有那种芬芳馥郁的清新香气。”绾绾叫住了正要出去的嫣杏,有些狡黠的说道。
“小姐,这奴婢可做不出来。奴婢只有晾干的桂花,没有新鲜桂花。现在吃这个,只能用干桂花做吧。”嫣杏有些无奈,已经快到重阳节了,桂花都已凋谢,哪里还有新鲜的桂花。
“你家小姐我几时难为过你,这两天,没闻到外面有一股淡淡的,甜甜的幽香?”绾绾直起身子,敲了下嫣杏的头。
“好像是有。奴婢还以为是那个姨娘的熏香呢。”云锦一边收拾着针线,一边插话。
“这种香气很清新,带着一丝泥土的气息,肯定是自然香。我记得,侯府堂屋的后面,种着七八株桂花。母亲曾告诉我,里面有两株橙红丹桂。这种丹桂开花较晚,我估摸着香气就是那盛开的橙红丹桂飘出来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提起母亲,绾绾就有些怅惘。
“那小姐等着,我过去摘几朵回来。”嫣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采摘了,顺便还能看看这个时节开花的桂花是什么样子。
“我们一起去。离府后,就再没见过橙红丹桂,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绾绾还有些想念,丹桂树下陪哥哥练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