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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的路上,李爽就开始打量起了身边的一些植物了。这个时代的植被很好,李爽发现这条小小的河床两边这样那样的草药可真不少,碰上有用的,就采摘一些。一路来有沃燕和蒲察干两人帮忙,走了十多里路,自己的怀里就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三个小孩走得本来就快,一路来跑前跑后的忙来忙去,并没有耽误行程,几个歹人也懒得干涉他们。邱飞吃了那花朵后不到半个时辰,突然活动活动自己受伤的臂膀,奇怪地说:“咦,真是奇怪了,这条胳膊真的不怎么疼了,现在走起路来,好象也比先前有力气了。”
听了邱飞的话,众人都感到惊奇,李爽却什么话也不说,继续边走边辨认着路边的植物。耶律沃燕边帮李爽挖着一株细辛,边好奇的问:“爽哥哥,你这些本事都是哪儿学来的?我们整天和你一起玩,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得本草啊。”
这个问题,李爽还真回答不出来,就敷衍着说:“燕京城有那么多的生药铺子,我闲来无事跑去玩玩,就认得一些药了。”
“哦,我说呢,你前段时间老往你家的济生堂跑,原来是去认药去了。我觉得你长大能考取进士最好,就算科举考不上,凭着你爹的恩荫,也能进入仕途的。你家那三个生药铺子自然有人打理,你学这么多的医术,也没多大用处的。”李爽没有想到,这耶律沃燕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是个官迷,却不知道,大辽在今后已经没时间开科取仕了。
大约两个时辰后,河床通进了另一条山谷,延着山谷走了许久,终于看见山边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来。一伙人从河床爬上山路,见这条所谓的路,也就是地上依稀能看出曾有人走过的痕迹罢了。不过,有路,近处应该就有人家,看着太阳快落山了,大家都指望着晚上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免得栖身野外。
高药师的褡裢里有干粮,分配大家吃过后,就延着这小路往前走去。开始的时候地上的路是时有时无,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小路终于和另一条大些的山路汇合,再沿着走下去,不一会儿就看见对面半山腰零星地出现八九户人家来。
那些人家并不集中,远远望去,这儿一片坡地边坐落着几间房子,那儿一片树林,边上又是一排土屋,零零星星的杂乱地分布着。看起来那些人家离这边的山路并不是很远,但走起来却不容易。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远远的传来一阵犬吠之声,一会儿,三四只毛长肉肥的土犬从一片树林里奔了过来,围住一伙人狂吠个不止。
狗群围着众人,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高药师和胡老大忙挥着手里的刀不停地驱赶着。耶律沃燕虽然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会儿却被叫个不停的狗狗给吓坏了,拉住李爽的衣襟,藏在了他的身后。
看着一群群狗狗呲牙裂嘴的样子,李爽也感到害怕,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伸开手臂,把两个小孩挡在了身后。
却听树林里传出几声么喝声,狗狗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有几只还摇着尾巴,向树林跑去,从林子里迎接出了一位五十多岁的矮壮汉子。高药师连忙迎上前去,打着招呼说:“我等在山里迷路,还望主人行个方便,找个地方让我们歇息一晚。”
那汉子警惕地打量着一伙人,问道:“你们从哪来,这地方却不是通行的要道,你们怎么来的?咦,还有人受伤,看来你们几个也不是一般的行路之人。”
“我们怎么不是行路之人啊,不瞒主人家说,我们在路上碰上了匪乱,不得不弃车弃马,一路落荒而来,伙伴还受了重伤。还望主人家行个方便,给我们一个落脚之处。”高药师的猥亵笑脸,多少还是有些亲和力的,他再装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弄得那五十多岁的汉子的警惕性,顿时降低了好多。
“唉,在路上行走都不容易,既然你等来到门前,我老汉也不好把你们拒之门外,只是柴屋简陋,还望几位不要嫌弃。”老汉边说边吆喝狗狗们给众人让开路,领着一伙人到了屋前。
只是三四间土坯房,有两间盖着破破烂烂的青瓦,还有三间屋顶上却是茅屋。进了房间,见屋子里的泥地坑坑洼洼的满是尘土。中间的屋子前边杂乱地堆放着些柴草,后半部分并排摆着两具大大的棺材,棺材上边码着些豆秆。
老汉引从人进屋后,从里间的屋子里出来个满是皱纹的老妪来,高声问道:“大郎,家里来客人了吗?莫不是小三他们从辽东捎来了什么信?”
“是几位过路的客人,看着天晚了,来我家住上一宿。”老汉对老妪说道。
屋里只有两张粗糙的柴凳,几人落坐后,高药师从袖子里摸出几十纹钱来,递到老汉手中说:“我们来得突兀,多有打搅。主人家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好歹安排上个住处,我们只住一夜,明天就离开。”
老汉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接高药师手里的钱,推辞着说:“只住上一夜,哪能要这么多的酬劳。只是我和老伴在这儿等死。却没宽畅的地方安排几位,大家晚上免不得进柴房歇息。”
老妪去隔壁灶间煮饭去了,邱飞靠在墙边,脸色仍然苍白,进屋后就不说话。胡老大左瞅右瞅,对破屋子是牢骚满腹,因为等着主人的饭来果腹,强忍着没说什么,只是横着脸闭目养神。
高药师堆着一惯的笑脸和老汉攀谈了起来,从他们的谈话中,李爽听出老汉两口子是逃户,才住在深山中的,周围七八家人口都是同样的逃户,平日并不怎么来往。因为逃户不用纳税,这周围的土地虽然贫瘠,好在土地多,只要有力气,想种多少就有多少。除了种粮,平日老汉再进林子打打猎什么的,倒也不至于饿着。
老汉有个儿子在辽阳府的什么地方讨生活,听说辽东那边生了内乱,已经有半年没有了消息。老汉一提起自己儿子没了消息,不免是叹气连连。高药师听老汉说起了辽东那边的情况,就问:“却不知主人家听没听到辽东新近有没有什么情况?”
“唉,那地方先是受女真鞑子的祸害,前几日我在山外碰上几个从那边逃难过来的人,听说高永昌杀了东京留守萧保先,重建了什么渤海国。属下的州县不愿附逆,和高永昌的军队打来打去的,打得老百姓都没活路了,一路路的饥民都往关内涌。可怜我那儿子,都半年多没一点音信了,八成是没了。”老汉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就不由得抹起了眼泪。——————————————————————————————————后台收到短信让签约了。大家再支持一把,让收藏和推荐多点吧,也给上点评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