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侍女俏废后》 33.疯的第三十三天 免费试读
艾清月:“月月是个经不起骂的人,如果有人骂月月,那就揍他!”慕思瓶:“您说什么?”
艾清月:“啊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瓶瓶我们去看星星吧!”
——
慕思瓶无声笑笑,回礼:“边城羌凉军军师之女慕思瓶,幸会。”
两人相视而笑——然后艾清月就绷不住了,笑得露出一嘴小白牙,站冷宫门口看起来贼阴森。
慕思瓶:“……娘娘。”
“做啥子?”艾清月歪头看她,凤冠坠子叮铃响。
“不了,没什么,快回去,待会儿汤圆都坨了。”说完,慕思瓶提起裙摆跨进宫门牵住艾清月的手一起回正殿,跟着艾清月来接人的小齐子落在最后锁上冷宫的大门。
院子里挂上了花灯,西殿和后殿的女人们难得在晚上出来走动,只是冷宫夜间不能喧哗,大家都不敢出声。
李馥拒绝了慕思瓶给她的汤圆,抱着一盏花灯坐在檐下发呆,一动不动。
小齐子机灵,早早吩咐了粗使太监们守住正殿,别让人吵了艾清月和慕思瓶。
“郡主,不去玩一玩吗?娘娘在花灯里塞了灯谜和诗词呢!”小齐子见李馥在屋檐下孤零零一个人便上前开口劝劝,大过节的一个人还是很难过的。
李馥慢吞吞地抬头看看小齐子,又低头翻看今早慕思瓶带来给她的花灯,里面果真藏了两张彩纸。
蓝色的彩纸上写了一个很简单的字谜:木下有子,其香复溢,打一字谜。
红色的彩纸上则是一首简单的打油诗:天家贵人无情多,真心错付令人唾,若许经年皆如昨,不教身心遭此祸。
李馥把那首简单明了的打油诗反反复复读了十来遍,末了把彩纸收起来,继续发呆。
她又何曾不知道艾清月在劝她放手,放下能过得更好,只是少女情怀牵挂深重,就当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吧。
“娘娘,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吧?”慕思瓶收回向外看的目光,端起瓷碗咬了一个紫色的汤圆。
艾清月吸完调羹上的汤圆馅儿才回说:“是安南王来信说让她安分点,趁早断了念头,只要她乖乖回去,安南王就安分守己偏居一隅,此生不进皇城。”
“那您怎么不直接跟她说?郡主这般喜欢皇上,想来是一定会答应的吧?而且,皇上不是良人,日后郡主长大了会明白的。”慕思瓶随口问。
艾清月思忖了一会儿,摇摇头:“少女情怀总是春,她自己想明白离开跟被逼无奈离开是不一样的,后者反而容易在她心里落下一个结,这个结无论怎么个打法,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
慕思瓶不置可否,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若非真心,折腾自己毫无意义,那人又不会心疼。
看着慕思瓶面无表情,艾清月便知道她对此不赞同,只好说:“瓶瓶,她跟我们不一样,她……是个实心萝北,大家都知道实心的和花心的萝北不好吃,她格外不好吃!”
“……这跟我们前面说的有关系吗?”慕思瓶举起拳头想打人,这大过节的动手不好,她可以考虑一下动脚。
艾清月沉默了一会儿,一口气喝完糖水,豪气万千:“没有!我就是觉着她可怜,能拉一把的都想拉一下。”
慕思瓶整准备踢倒艾清月的凳子就听见后面这一句,愣了一下,缓缓收回脚。
两人沉默一阵,慕思瓶说:“可是娘娘,我们又不能管她一辈子,她连跟着我们离开都做不到,等我们走了,别人不会觉得她可怜。”
艾清月挠挠头,瘫到桌子上说:“还是等一段时日再说吧,要是她一直不开窍就把她萝北咯!”
“洛皇后娘娘那边怎么说?”慕思瓶推推艾清月不让她趴着,“这桌子都多久没洗了,别趴着,郡主,总不能一直留在冷宫吧?”
“哎呀,人家不知道啦,洛安然就说先让她呆着,哎,这种大小姐就是麻烦,还以为大千世界都是她家的呢。”艾清月黏黏糊糊地说,顺着慕思瓶推她的手蹭蹭蹭就蹭人家身上去了。
艾清月靠在慕思瓶身上单手收拾空碗:“今天不谈公事,来说说我们的事。你知道我的,我不安排好以后的事浑身不舒服。”
“我们什么事?”慕思瓶低头看艾清月,只能看到在她额前晃来晃去的红玉坠子。
“就是……”艾清月坐直身,握住慕思瓶的手和她对视,“咱俩,在一起都好几年了,不该跟岳父岳母说一声?岳父不是让你出宫就回边城去吗?我在万里城,隔着不远,还算知根知底,你看是先说还是……我去提亲啊?”
慕思瓶一怔,随后缓缓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看傻子一样看艾清月:“提什么亲?你是想被我父亲打出来吧?”
“哎?不是,”艾清月急了,摆出阔少调戏少女的姿势,“我哪不好了?有脸有才还有钱,最重要的是,我对瓶瓶你忠心耿耿此生不渝,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好的吗?”
“……反正不能先去边城见我父亲。”慕思瓶站起身拿过食盒,走到门边又停下,回身和艾清月说,“娘娘,我们的事情都小心翼翼地一次只说一点,没有结果的都不敢说,我也不想听,可我们在一起,总会知道对方的所有,我承诺,我们不会分开,瓶瓶,永远只有月月一个人。”
慕思瓶说完,没等艾清月做出反应,即刻离开,提着食盒走出正殿。
艾清月扶住桌子缓缓坐下,从袖筒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香囊,上面绣着并蒂莲和双凤,边角坠着红色的流苏。
“嗯,我不急,都在一起了,不差那点儿场面上的事情。”艾清月轻轻抚过其中一只金凤的金银尾羽,另一只金凤的尾羽则掺杂红色的丝线,艳若鲜血。
花灯里的蜡烛渐渐熄灭,这个年就算过去了。晚间艾清月听到别殿的哽咽声,想着不久以后这冷宫又要多几个疯子了。
入宫当上妃子就是拿自己的一辈子在玩,艾清月是个例外,更多的,被钱||权迷了眼,就算后悔也走不出去了。
十六停了一天雪,慕思瓶起身后刚撩开正殿帘子就和小齐子撞了个满怀。
“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呢?”慕思瓶整了整衣襟教训小齐子,“你这是要上火船吗?”
小齐子急忙行礼,把气喘匀了说:“姑姑,后院的井都臭了,要不奴才去找人捞一下?”
慕思瓶原本正往外走,听及此猛地停下转身:“怎么还没捞起来呢?不是前几天就让你找人捞出来吗?”
“姑姑,前几日内务府的小太监们趁管事的不在都偷懒呢,奴才也是今日路过那井闻到味儿才发现他们没来人啊!”小齐子记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大早上闻到一股腐肉味,寻着味走到一个井边,再低头一看——死不瞑目的尸体对你龇牙,暗红色的眼睛突出,简直能把人吓死。
小齐子一想起来就腿软。
慕思瓶扶额:“内务府的宫人怎么会这般头铁?”
“哎哟,慕姑姑,”小齐子做贼心虚一般四下看了看,凑近慕思瓶,“奴才听说是内务府的觉着冷宫阴气重,这大过年的还死人,他们都不敢来呀!”
“哎,这都什么事儿啊……”慕思瓶捂着手,这天气冻人得很,她早上起身还没灌汤婆子呢,这下手都冻僵了,“那就再去一次内务府,要是还不肯就去奚官局。”
小齐子的脸顿时皱了起来:“慕姑姑,那奴才还不如拖着内务府的来呢……”
“那不然你去收拾?”慕思瓶无所谓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奴才这就去!”
小齐子应声行礼跑路一气呵成,动作极其熟练。
慕思瓶站在院中看着锁住的宫门,自言自语道:“奚官局呵……”
奚官局掌宫官丧葬,可是宫中除了死人的宫殿都宁愿跑远路去找内务府,由内务府将尸体遗物交给奚官局。这皆是因为奚官局令看着比死人还像死人,自他上任,奚官局愈发阴森,皇宫大院里谁人没做过亏心事?是以都不敢过去,生怕见着鬼,遑论那些本就胆小的,更是不敢去。
慕思瓶在冷宫从起身后等到艾清月起床去玩,再到去吴文静那里那里午饭回来才看到内务府的人姗姗来迟。
艾清月看到人来激动得不行,把慕思瓶分给她的饭菜都放一个盆里,端到长廊的栏杆上蹲着吃,看起来极其不体面,还……猥琐。
“娘娘……”慕思瓶捂住脸,再一次告诉自己这是老伴儿,不能把她的头拧下来,“吃饭就好好吃,您别到处跑啊……说真的,您这样实在不好看,最少您站起来吃啊?”
“不要,蹲着舒糊!”艾清月嘴里塞着饭菜,说话含含糊糊的。
慕思瓶摇摇头,去招呼仰着头走路的内务府管事:“林管事,您怎么亲自来了?”
林管事用鼻孔扫了扫慕思瓶,掐着嗓子慢悠悠地说:“咱家是来领废妃们的尸体的,一起领走,省得再来。”
“那就不打扰林管事了,小齐子,领林管事去点点人头,别漏了。”慕思瓶淡淡道。
“慕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管事听着慕思瓶说的话就觉得不舒服,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慕思瓶举起帕子掩了一下口鼻:“我说的不对吗?林管事不是要来把尸体都领走吗?最近死的人不少,点一点也没什么不对呀,是吧林管事?”
林管事确实找不出奇怪的地方,一甩拂尘:“走!”
慕思瓶站在院中看林管事跟着小齐子往后院去,转过拐角就看不见了,艾清月还算听话,一直蹲在栏杆上吃东西,没去凑热闹。慕思瓶抬脚走向正殿,托起艾清月让她进屋。
艾清月也不挣扎,抱着饭盆不说话。
“娘娘?开门呀?”慕思瓶低头催她,平时艾清月早就踢开门欢呼了,今日居然动都不动。
艾清月拧了一下脖子,开口就是懒洋洋的调调:“大猪蹄子来了,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