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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若汐闻言,双手叉腰,冲原吉叫道:“喂,是我在跟你说话,你老问我爹干嘛?”
“若汐,不得无礼。”风瑾怀怒声喝止。
他这一声“若汐”叫出口,在场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风若汐。
小天井中有片刻的寂静,静得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所有人都知道,风府大小姐名叫风若汐。
这么看来,这个横空跑出来的女子,当真就是风家大小姐?
可她不疯不傻不说,还挺活泼机灵,这让人一时间无法将她与传说中那个又痴又傻的风家大****在一起。
原吉率先反应过来,眼中有惊诧与喜悦之色交织。
“风城主,这位真是大小姐?原来大小姐的病已经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贺。风城主幸甚,我家大王幸甚。”
风若汐刚才被风瑾怀喝止,苦苦忍耐着不吭声。
这时听见原吉的话,怒火“刷”的一下又冲上了头顶,喝道:“喂,你不许胡说。我的病好不好关你家大王什么事?你马上走,还有,这些东西都留下。我天水城百姓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不是拿给你们强盗去挥霍的。”
“若汐,”风瑾怀变了脸色,厉声说,“你闭嘴。这是我风家的东西,是我风某个人给原兄弟和凌大王的一点心意,跟天水城百姓无关。原兄弟尽管拿去便是,小女的话,不必当真。”
“爹——”
风若汐嘟起了嘴,见风瑾怀不肯改变主意,一跺脚跑到后面去了。
风璘紧紧跟在她身后。
风若汐回到落霞院,草草准备了一番,拿了个小包裹和一柄剑,走到院中,对风璘说:“走,我们到外面去散散心。”
风璘看见她的架势,与平常格外不同,惊问道:“小姐,你要离家出走?”
“不是啦,”风若汐摆摆手说,“你跟我出去一趟,我要办点事。”
“是。”风璘高声答应。
只要小姐不是离家出走,他就乐意跟她一道出去。
如果她真要离家出走,他更要跟她一道,好跟紧了她。
主仆两人沿旧路出了风府,风若汐瞧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问:“风璘,原吉那伙人呆会会从哪条路回青夆岭?”
风璘恍然大悟,原来小姐全幅武装,不是离家出走,而是想去教训原吉呀。
他摩拳擦掌说:“小姐,青夆岭在城西,原吉他们必然会经过云溪崖。”
“云溪崖?”风若汐用力一拍手掌说,“好,我们这就去云溪崖等着他们。”
她不能当着风瑾怀的面阻止原吉,但她可以背地里去找他的麻烦呀。
风璘拉住她说:“小姐,等等。原吉有一大帮人,又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单凭我们两个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认识一些会武的弟兄,可以请他们来帮忙。”
风璘只学过一点皮毛,能力有限,他对风若汐的实力更加不清楚。他所谓的请一些弟兄来帮忙,其实呢是想请他们来保护风若汐。只是给风若汐面子,没有把这层意思说出来罢了。
风若汐暗想,风璘说得对,双手难敌四拳,多找点人来更有把握。
她只修炼了三个月,从来没跟人过过招,能否打败原吉,心里着实没有底。风璘能找人来帮忙,那再好不过。
她拍拍风璘的肩头说:“好,你去找人。我先到城西云溪崖去,我们在那儿会合。”
“是。小姐,你当心点,我们没来之前,你千万不要跟原吉一伙人动上手。”
风璘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飞步走了。
风若汐背着小包裹,一手提剑,来到城西。
与城东相比,城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出得城门,眼前豁然出现层峦叠嶂,隐隐青山。一座座高而峭的山峰耸立,白色的云雾缠绕在山腰。
山上林木森森,有各色鸟雀从林子上方掠过,在林间盘旋。
城门外有一条较宽的青石官道,通往群山深处。
风若汐沿着官道边走边看地形。
这条官道上人不多,再往前走了一会,路上的人更加稀少,而两旁的大树更加繁茂了。
风若汐选定地点,见前后无人,闪身躲到几株青松背后,把背上的小包裹取下来,拿出里面的衣服套上。
小包裹里装了两套黑色夜行衣,一套她自己穿,另一套打算给风璘。
风若汐套上黑色夜行衣,蒙了面,戴上垂了一圈黑纱的斗笠,等候风璘等人的到来。
过了不多久,只听马蹄声声,风璘同七八个年轻男子出现在官道上。
风若汐闪身来到官道上,朝风璘招手:“风璘,这边。”
风璘拍马过来,跳下马,笑道:“小姐,你怎么打扮成这幅模样?我都没认出来,还以为遇到了劫匪。”
“你也得打扮成这样,小心别给我爹惹麻烦。”
风若汐把小包裹扔给他,示意他到后面换上。
风璘给风若汐和他带来的几个人作了介绍。
他刚才在找这几个人帮忙的时候,已经约略跟他们说了风若汐的身份,因此,这几个人听说站在面前的就是传说中那个痴傻的风家大小姐时,丝毫没有感到惊奇。
他们也都用黑布蒙了面,按照风若汐的指示,在道路两旁埋伏下来,等候原吉等人的到来。
没有人发现,在离他们约摸十余丈远的地方,另有两个人埋伏在树上,密切观察着他们。
那两个人正是墨非墨和辰炎。
墨非墨并没有一直呆在天水城。
那晚,他在落霞院外的树上,看见风若汐一脚踩在酒坛上跟一群仆役丫环划拳喝酒,丢下一句“伤风败俗”就走了。
他不知道后来风瑾怀来落霞院找风若汐的事。
他对风若汐秘密作了一番调查之后,另派了人密切关注她的动静,自己则带了辰炎,去别处处理了一些事务,今日才又赶回天水城。
刚才,还离得老远,他就发现一身黑衣的风若汐从树后跳出来,同风璘等人说话。
墨非墨没有认出那个人就是风若汐,但在见到风璘时,他马上就猜到了她是谁。
他向辰炎做了个手势,两人跳下马,让马跑进密林吃草。他们自己则飞身上了树,躲在树冠中,要看风若汐到底准备做什么。
再过了一阵,官道上又传来了嘈杂声。
有人的大声说话声,有马蹄声,还有车轮声,看样子是原吉一伙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