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剑仙:夫君是只妖》 第十三章 这里,没有活人了! 免费试读
可是,那个车夫告诉她的吉祥镇上的“好风光”,难道就是这不合时辰和常理的安静吗?
她正寻思着,这诡异寂静就被打破了。街道右边有一扇门开了,是从里面被打开的。从门里出来的是一个男人。街上没灯光,但今晚的月色还算明亮,锦凉的眼神也非常好,隔着条小街也看清了那是个中年男人,穿得打扮就像个农民。他的肩上还真扛着一把锄头,一副正要去下田耕作的样子。
锦凉怔了怔,抬头看看天色,这个时辰下地干活吗?这个人也太勤劳了吧?
很快锦凉就发现,勤劳似乎是吉祥镇上的人统一的美好品质。那个男人出了门,就用力敲响了隔壁人家的房门,大喊道,“吴老三,你睡死了?还不起来上工!”
门里立刻就有人应了一声,很快的,那扇门也开了,一个男人出来,手里也拿着农具,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还嘴里塞,吃得香甜。一见门口那人就笑问,“赵哥,吃早饭了没?”
“早吃过了,快走快走!”先前那人不耐烦地催着,然后又一叠声地冲着街道两边大喊,“都起了都起了,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上工,一个个的死懒!”
那人大喊着,吴老三也跟着吆喝。很快,吉祥镇就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都开了门,每家都有男人出来,肩上扛着农具,有些也像吴老三一样,手里拿着食物边走边吃。
这一番景象如果是在清晨,那么再正常不过。但现在这个时辰看到就诡异得很了,难道这里的人都是“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吗?
这些农人应是如此作息已久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地往村口走。
锦凉呆站了一会儿,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却对这么扎眼的外乡女子视而不见。
锦凉忍不住了,既然没有人搭理她,她就主动和人说话吧。她向一个正朝她这边走来的人问道,“哎,请问,你们这里为什么是在夜里下地干活呀!”
她说话的声音足够让那人听到,可那人却像没听到般低头走着,就这样和她擦肩而过。
锦凉看这人年纪也很大了,估计是耳朵不好使。她紧走两步,在那人肩上一拍,“请问……”
下面的话哽在喉间。锦凉看到自己的手拍在那人肩上,手下也确是接触到人的身体的感觉,可那人仍然埋头前行,连步子都没有慢一点。
锦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个和她身体接触却毫无感觉的人。心里有些异样的发冷。
她还想再试一次。这下,她索性站在另一个人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路。诡谲的是,那人走上来,就紧紧贴在她身上。锦凉不得不后退。她退一步,那人就走一步。他的表情平静,丝毫没有异样,就像根本不知觉他是贴着一个女子在走。
锦凉有些慌,董筱梅快吓死了。那个男人木呆呆的脸就紧贴着锦凉,也紧贴在她眼前。空洞的瞳孔映着月光,竟像是两个黑洞,身上竟一点活气也没有。
锦凉被这个男人推着后退一段,只得闪身避开。让那个人自己走了。
看着那些举动正常,言语正常的人们,锦凉心里阵阵恶寒。难道,从她走进吉祥镇,她就隐形了吗?
“你,你相信我,他们真的不是活人……”她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又出声了,哆哆嗦嗦地挤出一句话。
“你胡说什么,这些人都有呼吸有体温,怎么不是活人!”
“呼吸,体温……都有吗?”筱梅迟疑了。锦凉现在直接控制着她自己的身体,感觉应该不会有错。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那些锦凉说的活人,都已经死了。
因为,自从进了这里,她就有一种进了太平间的恐惧。她永远忘不了。父母发生车祸的那天,她被警。方告知去认尸。太平间里那么冷,那么静,就连呼吸声都刺耳,恐惧就像很多很多冰冷的手,死死地抓着她……
这个镇子,就像一个超级大的太平间!
有呼吸有体温就是活人吗?锦凉也不敢肯定。看着这群有悖自然的人走远,她一掌击在路边一棵树上。触感实在,树也被她沉重掌力击得树干震颤,枝摇叶晃。很明显,她和树,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她和那些人也有过实际的接触,触感也都是实在的,而且,他们一个个地都拿着农具,如果是虚无的幻影,怎么可能拿起那些真实存在的东西?
那么,问题大概就出在吉祥镇上。是这块地方太邪了,才使得居住在这里的人颠倒昼夜生活劳动,才使得他们对自己这个外来者视而不见,触而不觉。
锦凉正纠结着,吱吱咯咯地门闩拉动声响起,又有几户人家的门开了,出来的不是睡迟了耽误上工的男人,而是--小孩子。
这里的小孩子和别处的没有什么不同,一样叽叽喳喳,活蹦活跳,鸟儿般活泼快乐。小心地从家门里溜出来,手里拿着各种玩意儿,看到熟悉的玩伴,立刻就笑闹起来,童音的说笑声清脆动听。
“喂,你看,这些小孩子是活人吗?”锦凉沉吟了一下,忽然主动问身体里的女子灵魂。
这么活泼可爱的小孩子,要说他们不是活人实在说不出口,但筱梅还是觉得他们很不对劲。她还没回话,孩子们从锦凉身边跑过,有一个撞在她身上摔倒了,他大声招呼同伴,“哎,你们等等我,我的鞋带松了,绊了一交。”
那几个孩子回身,只有打趣取笑他太笨,怎么连路都不会走,而对他身边站的锦凉完全无视。
锦凉彻底懵了。她想像中的渡劫就是一场接一场迎面而来的凶险,她要握紧剑,咬紧牙,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求生。
可是,她万万也没想到,今天遇到的第一劫,没有凶险也不见妖魔,而是怪异的被无视。她宁愿直面任何危险,也不想身处这种明知自己存在,但谁都当她根本不存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