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乘风归你》 第11章 不期而遇 免费试读
我从华东跑到华北,辗转了小半个祖国。我真心热爱这份工作,虽然辛苦和忙碌,但过得很充实和满足。
我手札写了厚厚的一本,除了工作汇报、还有各地的风土人情。我对待工作和生活都很认真,只可惜留给顾葕的印象一言难尽!
我经常想起他,也偶尔听人提起他,所以这两个月来,就如同那过去的六年里,他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去。
华南、西南、西北、东北,四个大区,我决定先去东北大区。
东北大区的办事处在长林,1月底的长林,下午5点不到就进入了黑夜模式。我裹着一件加厚加长的黑色羽绒服,依旧在过往的人行道上冻得瑟瑟发抖。
听来往的行人说,这场雪已经持续了两天了,说完他又赶紧捂住了嘴,我看到他牙齿一直在打颤。
没想到长林零下二十五度是这种体验,可怜我连副手套都没带,纤细的手指裸露在空气中,抓着我那笨重的行李箱,在昏黄的路灯下,静静地等着。先前我已经和东北大区经理齐钰通过气了,他表示会来接我。
大概等了十分钟,我还是没看见齐钰,倒是看到了一张日思夜想而不真实的脸,我觉得我一定是冻傻了!
顾葕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看上去有点单薄,只穿了一条牛仔裤,至于牛仔裤里面,就不知道穿了啥了。他戴了一顶厚厚的棉帽,帽子有点可爱的,还有两个小耳朵。
我站在风雪里不知道说什么,面色煞白,可能是冻的没有知觉了,也有可能猝不及防的见到顾葕,激动地表达不出来。
“怎么傻了?”顾葕朝我笑了一下,昏黄的路灯下,我看的有些恍惚,脑子里面全是当日我把他衣服洗破了,他冷冰冰说不需要我留下来的场景。瞬间眼眶就红了、心里酸的很,他是如何做到若无其事的?
我不知道顾葕怎么会出现在***的人行道上,只觉得这样的单独相处有些别扭。许是我自己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不然我也不会迟迟不去西北大区。
“好、好巧。”我愣生生的回答,只是不知道旁的我还能说些什么。
顾葕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耳朵通红,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戴在我头上,约摸着他以为我是冻的,但他要是摸一下就知道,这一双耳朵烫的很,我其实是羞的。羞愧的羞,不是羞涩的羞,这些天我耿耿于怀的毫无意义。
他又脱下手套握住我的手套了进去,那郑重的模样如同给我戴的是代表一辈子承诺的钻戒。“不巧,我特意来接你的。”他吐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冒出阵阵白烟。
“嗯?长林属于西北大区??”
他一手拖起我的箱子,一手插在羽绒服口袋中,像极了六年前的美好。“下放业务部门两个月,你连长林属于哪个区都分不清?看来也没什么长进。”
我不禁怀疑刚刚的美好全是我自己意淫出来的,他还是这么不客气。不过他的不客气倒是让我坦荡得多。“那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反问的理所当然,我回答不出。这玩世不恭的模样,与当年他只送我到楼下的敷衍如出一辙。
风雪交加的晚上,我们在雪地里踩出一条长长脚印,串成了雪白的路。
“顾葕。”
“嗯。”
“你给别的女人提过箱子吗?”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特别希望要个答案,迫切的想知道,他是否曾记得我。
顾葕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复杂,“我这是绅士行为,你别自作多情。”
“哦。”
“不过……”顾葕嘴角勾了勾,想起了什么,却又卖着关子。
“不过什么?”
“没什么,想起一个小姑娘。”
“女朋友?”我隐约觉得他口中的小姑娘便是我,明知故问。
“不是。”
“哦,漂亮吗?”我还是不死心。
他思考了一会儿,“反正挺黑的。”
黑你妹!
我骂了他一路,骂给黑夜听,骂给白雪听,唯独没有骂进他的耳朵里。
东北大区经理齐钰是个典型的北方糙汉子,人高马大的,我们去的就是他家里。他站在门口,嘿嘿的笑着,笑得傻乎乎。
“蓓蓓,长林欢迎你!”说完他竟张开了双臂,**我入怀里。我正思考着如何化解这过分的热情,顾葕走在我前面,和他抱在了一起。
齐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尽是不满,“我欢迎的是蓓蓓,你叫蓓蓓吗?”
顾葕没有理会他,径直进了屋子,我趁着这个时机,先伸出了手,“齐经理,久仰。”
齐钰也没再开玩笑,伸出手来和我握手,眼睛却盯着我摘下的帽子和手套,笑眯眯的说:“巨款还挺体贴。”
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终究也没解释什么。
室外是寒天冻地,室内却是温暖如春,我忍不住感叹:“有暖气真好!”
没注意看到竟然有一屋子的人,除了东北大区的业务人员还有齐钰的老婆孩子。一个小个子的销售同我说:“蓓蓓,你要是喜欢,就留在长林,别走了呗。正好办事处缺个美女。”
齐钰嘲笑他,“**,蓓蓓第一次来长林,你别把我们东北大区销售的脸都丢尽了。”
彼时,顾葕已经脱了羽绒服,随手挂在了身后的架子上,顺手又接过了我脱下来的厚重羽绒服,掂了掂,盖在了他的羽绒服上。
我有些惊讶,然,理了理心,劝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你不是东北人吧?”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一拍腿,“卧|槽,你怎么知道?”
“就你那身高体重,***东北人的特质?”**身侧与他一同坐着的人说道。
**狠狠的捶了那人一下,我都替他疼。我笑了笑,“其实我只是听口音听出来的。”
顾葕紧挨着我坐下,并告诉我,“**是东北女婿。”
他熟络语气让我有些窘迫,而且他怎么能自觉的坐在我旁边呢?我偷偷的瞄他,脸颊绯红。
不过我想他们这帮男人肯定看不出来,我这是腮红还是热的还是娇羞!
对上顾葕的目光,他好像是在说,只有你旁边空着,我不坐这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