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贤太子》 第十七章 陈年往事(发了新图,求收藏!求票票!) 免费试读
一场风波后,刘贤帮刘全涂抹着伤口。被石板路隔破皮的膝盖,在汗水的侵蚀下出现了溃烂。
“公子,这是百草堂的名贵药膏,要好几万钱呢,小人受不起。”
“别动。”刘贤按住刘全。“我说了别动。”
“公子近来是变了,怎么还知道心疼人了呢。小人皮糙肉厚,这点小惩算得什么……轻点,疼!”
刘贤看着对方脸上皱成一团的五官,不由得笑出声来。
“照你这么说,黄姨娘算是父亲的青梅竹马?”
“轻点公子,轻点……”刘全忍住疼痛,接着讲起刘度和黄夫人的故事。
时间回到灵帝朝光和年间,还是雒阳宗室子弟的青年刘度受父命,在南宫东观随大儒卢植读书求学,因缘际会结识了同在东观掌管文牍的尚书郎士燮和黄安。
士黄二人虽然官职不高,但都已经年过四十,对当时风华正茂的刘度十分看好,时常邀请其到府宴饮,还都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为妻。
士燮之女士萱,后来成了刘度的正妻,而那位黄安之女,虽然钟情刘度,却终不能委身为妾。后被父亲许配给了另一位青年才俊许贡,并一路随着夫君南下江东。
后来,个人命途被大时代的车轮无情碾过。
苍天已死,**当立的口号响彻九州大地,董卓的西凉铁蹄踏碎了千年旧都,江东雏虎孙伯符饮***,“数年遂有江东”。
而那位黄姨娘的如意郎君,则因为反抗小霸王的兵锋,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适逢回零陵探亲的黄姨娘就此在叶落归根,本以为会独守空房孤独终老。却不想造化弄人,故人刘度接任零陵太守,年轻时错过的背影,如梦境般再次出现。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难以想象,孤苦伶仃的黄氏夫人,见到佳妻作伴,子女绕膝的旧情郎,内心会是何种滋味。
可苍天似乎总喜欢玩弄人心。不久后士氏生下幺女后撒手人寰。也正是那时候起,黄氏与刘度恢复了中断二十年的往来,重新走入彼此的人生。
“那些年错过的爱情~那些年错过的大雨~”
听着父亲的陈年八卦,刘贤有感而发。看来每一个老父亲,都曾经是美少年。
“哼,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兄长不也总说,她是狐妖,说不准母亲就是她害死的!”
一旁的刘德不忿说着,显然是并不接纳这位姨母。
“可是,”花花稚嫩的声音说道。“黄姨母每次都给花花带酥糖,是好姨母。”
“你就知道吃糖!”刘德斥责着妹妹。“她不是好人!兄长大病那天她还来看笑话,连父亲都骂她。”
据小刘德说,自母亲死后,黄姨娘时常来府中探望父亲和三个孩子,但是总被年纪最大的刘贤所厌恶,甚至好几次恶语相向,渐渐就来得少了。
上一次黄姨娘来府,还是刘贤重病昏迷时来看望,却与刘度在书房中大吵起来,闹得不欢而散。
“德儿啊。”刘贤放下药膏。“我……兄长明白,你不喜欢黄姨母,谁也不能取代亲生母亲的位置。但是你也要替父亲想想。如果他俩真的有意,我们做子女的,可不能太自私。有首歌唱得好,最美~不过夕阳红~美丽又从容!”
“兄长!你变了!”刘德一把挣脱开刘贤。“以前你都是最厌烦她的,怎么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走,花花,兄长变坏了,不跟他玩了!”
刘德说着就拉着妹妹离开。
刘贤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古代人和现代人在家庭问题上没啥区别啊。
“公子当真愿意那黄夫人入府?”连刘全都忍不住问。
“再看吧。现在我又得对付世家,又得留住公琰,还得捉虫子,已经够乱的了。”
他伸了个拦腰,起身关上门,眼神锐利起来。
“我走以后,谁去过?”
刘全知道这是正事,不敢怠慢,仔细叙述起来自己所见。
“公子房间虚掩着,倒是谁也未曾进去过。只是伺候花圃的瘦驼子,扫地的老妈子途径过,但都没有进去过。”
刘贤问:“没了?”
刘全笃定摇头。
“哦,对了,还有使君那边的侍女碧池,过来送香。”
“送香?!”刘贤的神经紧绷起来。
“说是从南海来的天竺香,使君特定命人送来,给公子静心的。小人趁没人时放进房中。”
天竺香!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碧池……一个侍女,到底为什么……毒害我?”
刘贤攥紧了拳头,就像拉紧钓线的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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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再拉肠子就该出来了。怎么一去百凤楼就犯病啊!”刘全捧着一摞名贵的书纸,扯着脖子冲墙里边喊。
穿越后,刘贤命人在院子中垒了一个小砖房,当做自己专用的厕所。里面的恭桶用的是花梨木,厕纸则是当时价格昂贵的左伯纸。
没想到,当时的无心之举,今日发挥了作用。
自打亥时,主仆二人就一趟趟往返于卧房与茅厕之间,动静之大惊醒了已经入睡的下人们。
灯火下,刘贤脸色苍白走出茅厕,一脸虚脱相。
“大郎!大郎!白医师呢,还不到吗?”听到消息的刘度带着刘德和花花慌张赶来,以为刘贤又有了性命之忧。
“父亲,我怕是不行了……”
“这孩子胡说什么!”刘度急的冲下人们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去烧热汤,煎药,取换洗衣物来!”
太守大人一声大喝,下人们困意全消,立刻忙活起来。
刘贤拉着家人进入房中,房门随之紧紧关上。
家中将有大变,他要先确保家人的安全。
房中不时传来刘贤的哀痛嚎叫,以及两个幼儿的刺耳哭声。很快,太守大人的哭声也穿了出来。
“快,快去请百草堂的白医师!”刘全从房中慌忙出来,手上拿着一件带血的襌衣。
深夜见血,刘府炸开了锅。
“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不行了?”
“青年吐血,命不久矣。别多嘴,快干活,今天府上要有大事。”
下人们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着。回廊中提灯来往穿梭,脚步声仿佛杂乱的鼓点,整个刘府顿时乱了起来。
而乱,就会生变。
“姐姐,你听说了吗,大公子怕是要不行了。使君和少爷小姐都过去了。”
侍女碧池望着刘贤卧房方向说着,一旁的碧莲脸色煞白。
汗珠从她的额头还有掌心冒出。
死了还好,若是不死,自己所做的一切就会露馅了。
五石散加天竺香,一个时辰见阎王。
时间快到了,死讯还没传来。
也许药不是那么准时。她自我安慰。
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单凭这些,还不足以救出父母和弟弟。
她今晚的任务,是要让两个人死。
除了刘贤,还有一个她从未听过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杀那个人。本来只要刘贤一个人的命,但是命令在昨天变了。
她必须让两个人都死,才能让自己一家活。
“姐姐,那边派人来叫我们,说是使君有差事吩咐。”碧池什么都不懂,声音里透出一股天真劲头。
“那你先过去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碧池走后,碧莲拿过剪刀,要去完成最后的使命。
临出门前,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将自己藏在床下一个布偶小人塞进了碧池的柜子。
小人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度字,还有密密麻麻的绣花针。
杀一个是杀,杀三个也是杀。
一人一个命。碧莲狠狠道,妹妹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慌乱人群中,她攥紧了剪刀,向车马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