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女衙内》 017江湖令出 免费试读
回头再说董清河,他在州府衙门做事,查阅户籍这方面的门路比较多。又有比限在身,不能像傅勄亭这般实地探访去。便写了个条目,托人送回衙门三班六房里,找相熟的查寻州府里叫宋玉的女人。
郭志坚讲信用,一回山便把傅景亭的事说了,求师父降下江湖令,帮忙找人。
薛春和听说外甥逛花楼,又爱上了个落跑的花娘。心中怒不可遏,无处发泄。“啪叽”一个大嘴巴,甩到了徒弟郭志坚脸上。
薛春和下手没有轻重,郭志坚脸浮肿出红红的五指印。嘴角破了,牙齿也有松动。
薛春和骂道:“咱们山寨规矩有一条,便是不能嫖宿。你如何带那小子,去那种地方厮混。”
郭志坚委屈道:“师父,不是我。”
薛春和更加愤懑,好好一个女婿预备役,一夕之间成了个追在坏女人身后跑的混账。这个傻不拉几的徒弟,还敢跑回来,求自己帮着混账小子追女人。旁边众位徒弟都吓得不敢抬头,结巴张了张嘴,没一个敢声张。薛灵韵听说师兄回来了,特地跟过来,想打听表哥傅景亭的消息。
结果听到表哥心中另有所属的消息,心里难过得要落下泪来。可也不能放着郭师兄不管,老爹看来是真的发火了,把人打坏怎么办。
便眼圈红红的,跑去找母亲杨氏救师兄。
杨氏正在内室缝补,见到女儿如此形貌跑来,还以为又是和哪个师兄弟玩得不高兴,来找自己诉苦撒娇的。嘴里笑话她道:“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咱们据马山一枝花。”
薛灵韵眼睛里泪花直打滚,颤声道:“娘,不好了,爹要打死我大师兄呢。”
杨氏心道,这话从何说起。定是这丫头说话夸张,可看她这幅模样,也不敢多做耽搁。她知道丈夫那个熊脾气,怕徒弟真个吃亏。忙把手上活计丢下,跟着薛灵韵赶去厅堂。
薛春和是个鲁莽汉子,除了山贼老爹薛平山的话,他最听媳妇的。杨氏虽然长得柔弱,懂得道理却多。薛春和说不过媳妇,也愿意听她说话。
今个他刚揍了大徒弟郭志坚,杨氏便飞也似来,拦在他和徒弟之间。
杨氏不着痕迹把大徒弟往自己身后拉,对薛春和笑道:“多大点事,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薛春和余怒未消,碍着夫人面。只好一瞪牛眼,指着郭志坚道:“你自己问他,看我该不该教训这小子。”
杨氏得了这句话,趁势把几个徒弟都从地上叫起来。拉着郭志坚等人离薛春和站得远了,才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众师兄弟刚才因为害怕师傅,都不敢言语。对上和蔼可亲的师娘,胆子也大起来,个个抢着介绍情况。
杨氏听完众人讲述,问郭志坚可是实情。大徒弟郭志坚自小不会说谎话,只要他说是,杨氏便信他。
郭志坚点了头,事实确凿无误。
全是傅景亭那孩子一人所为,丈夫薛春和打错人了。
杨氏不免担心起来,她担心的是女儿薛灵韵。
小姑子那么好的人,生的儿子长大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那几日在自己和他舅舅面前,他看上还是个乖顺孩子。
岂知到了外面,和师兄弟们混在一起,就成了个十足纨绔。真叫人叹息小姑子瑶琴去的太早,那位忘恩负义的傅家少爷又太不会教孩子。
最麻烦的是自家丫头灵韵,适才她那双泪眼,也不知是为着郭师兄挨打,还是因为听到傅景亭爱上了花娘。
若是后者,闺女喜欢上这样个小子,叫她怎么放心。
抬头看见女儿正在她爹爹面前卖乖,给他顺背倒茶水。暗暗下定决心,这么个好闺女,自己可要千万看住了。
杨氏走过去和薛春和说话,叫女儿去帮着大师兄上药去。薛灵韵不疑有他,辞别父母,去找她师兄去了。
郭志坚脸上疼,心里更苦。自己做错什么了,师妹喜欢傅师弟,如今连师傅也偏心他。
待看到薛师妹两只红眼睛,郭志坚吃了一惊,问道:“师妹,你这是……”
薛灵韵揉揉眼睛,邀功道:“师兄,适才我爹揍你。把我吓死了,是我把娘叫来的。你疼不疼,我帮你上药去吧。”
薛灵韵也是个大姑娘了,不好意思叫人知道,她心里为表哥的事难过,便在郭志坚面前岔开话题。
郭志坚见师妹一个字也没提傅三少,还这么关心地问自己的伤势。心里舒服许多,也不憋屈了,做了个揖谢道:“多谢师妹,师娘来的及时。我只挨了一下……哎呦。”
他这脸还想笑,结果拉动了伤口,半边脸疼。一时吱呀咧嘴,倒像是做鬼脸一般。
薛灵韵被郭志坚样子逗得笑起来。郭师兄平时是最认真不过的一个人,总爱板着副脸孔。今日也被作弄一场。
几个小孩叽叽喳喳出了厅堂,只剩下薛春和和杨氏夫妻俩。
杨氏见孩子们走远了,才道:“我问过了,今儿是你不对。并不是咱们徒弟不学好,是外甥自己带了他们去的。”
薛春和怒道:“他在其中最年长,晓得那不是个好去处,也该阻拦景亭才是。”
杨氏道:“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徒弟是个什么样人。最老实不过的孩子,最笨口拙。小姑子的儿子虽然年幼,却是精明的很。就看大徒弟几次下山去找他,每次都是黑着脸去,笑着脸回来。你就该晓得了,咱们徒弟呆傻,比不上外甥的心眼多。”
薛春知道杨氏说的在理,可心中还是有些怒气,气呼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这孩子才多大岁数,就出入烟花柳巷,居然还跟个花娘有了情意。”
杨氏听了这话,晓得丈夫已经服软,便道:“既然错在外甥,你今个就不该打徒弟。”
薛春和挠挠头道:“他怎么不该挨揍,这个傻子还要我发江湖令,帮外甥那个小混账找花娘呢。”
杨氏暗叹,自家徒弟确实够笨的。做了傻事挨打也应该,便不再追究此事,问丈夫道:“既是如此,那你给不给他发这个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