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梦醉》 第三章,所谓坚强 免费试读
有些东西,是过去了就已经不在的,而有些,是过去了却依旧还在的。
在接下来,我想说说那些就算过去了都依旧还在的。
早在零七年二月初,我们美术生奔赴省会星沙市参加外省专业考试。记得当时是大年初三,凌晨,从外表华丽,内在肮脏的火车站出来,挤上公交,直接来到了约鲁山下的大学城。
这个我去年下半年所在的地方,时隔不久,竟然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在这个二月初冷清的凌晨,天空飘着一丝丝绵绵的细雨。可是当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道路两旁的宿舍楼里陆陆续续传来有人起床的声音,他们大步流星地踏过时代的影子。在宿舍的阳台或尽头刷牙洗脸,灰色的校园很快就会恢复活力。谁也不会记得在这个冗长的夜晚自己说了什么,谁也不会记得这样的夜晚他们曾经的失眠,曾经的倾诉,曾经在这里泛滥的悲伤以及曾经听过的歌。
随意找了个路边摊,匆匆果腹之后。跟先行一步已安定下来的舒娜、诗诗他们碰了面。
舒娜那会我刚认识,漂亮大方,直爽善良。品性使然,只要认识她的,都会不知不觉的喜欢上她。
她当时正跟大伟是一对。我们祝福的同时在心里却期盼她们早日分手。
回想起我们在那个有过许多幸福和快乐的远方。公园的街道上映出青春的影子,飘荡在香江边油菜花上空的笑语,坐在河堤故作忧伤迷茫的呢喃。当时的我却看不清他的残酷。有时想要哭泣,站在青春绽放的年纪,我的悲伤,却难以启齿。
我不断的问自己:
再过十年,你还敢不敢对着你第一个深爱的人勇敢的表白?
再过十年,你还会不会为你第一个深爱的人在夜里悄悄的哭泣?
再过十年,你的眼神是否一如当初般的澄净?你的微笑是否还是只为了她而绽放?
还记得那年过年时看到的烟花吗?灿烂而短暂,却映照永恒。可以给我们无限的遐想空间。正如每年樱花谢了的季节,比睿山南麓那被采摘的曼陀罗花,很快就会糜烂,可是那一丝清香却会久久地流散在四散的风中。就像我第一次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时,神经中最脆弱的那一根弦也在颤动,然后我用他人无法想象的文字去碰触那一种我们从来没有勇气去触碰的忧伤和那种欢笑中夹杂着低声抽泣的青春。那种震撼的冲击像一股电流贯穿我们年少的神经。
可能是年纪的原因,我觉得我有必要照看着她们成长,一直扮演长兄的角色。教会了她们坚强。
在这个连风也变得脆弱的年代,我们的眼神变得迷离,可心却拒绝成长。双手变得温柔,可是肩膀却再也撑不起天空。整个社会用一种片面的华而不实的懦弱标准来衡量人群,且冠冕堂皇的谓之曰“谦逊大度”。当男孩永远也变不成男人,当女孩理所当然的把矫揉造作作为资本,当脆弱成为每个人都坦然的理由,我不知道坚强还有没有作用。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我们小资起来的孩子连举起双手的勇气也即将失去。
我无法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活的像个人,用双手和汗水捍卫尊严和理想,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拼命。有时候,真的让我很怀念某些年代。那些在烈日下,暴雨中,侵润了汗水和鲜血的土地上走过的粗糙的脚和勇敢坚强的目光。
而现在十七八岁的孩子,大都把姣好的青春一半夸耀一半游移地写在他们的脸上。回想时,却发现自己也是一样。一样的在下雨天等候所谓明天的降临,那种被描绘的明天里有午后的灿烂阳光和风吹草地的模样。等到所有花儿都谢了,才发现我们的明天已无从去寻找。留下的,只有那微风吹过流沙时淡淡的痕迹;墙上故作放荡的涂鸦,眼睛里不由自主的目光;鞋子里沾满的灰尘和大街上阳光下那一群故作忧伤的年轻人。再到后来,在那群年轻人中看到了自己。
最后,我染上了孤独的气息,和他人一样的把年华埋葬,**他在右手掌心依稀长出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