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眼国后:娘娘威武》 第七章 远嫁 免费试读
若换做平时,宫人定是会依言去换了别的衣服来,只是今日,唉……宫人面上带了笑上前,柔声相劝:“公主,今儿日子不一样,是该穿这红衣的,否则不吉利的。公主乖,就穿了这一回可好?”
见那宫人虽是笑着,但却神情紧张,北浅鸢叹了气,“那就穿上吧,就穿今日这一天,日后我才不穿呢!”
见她答应,一众宫人皆是心里松了一口气,伺候着北浅鸢换了衣裳,梳了发髻,簪了珠钗,戴了那扣珠凤冠。宫人又细细的替她描了妆,一切准备妥当,便是已有那喜婆进来。
因着盖了喜帕,北浅鸢也不知晓这牵着她是要往何处去。只觉耳旁锣鼓滔天,那长号也鸣了许久。蓦地脚下一疙瘩,原是要上台阶了,上了台阶喜婆嘱咐她乖乖坐好,有珠帘坠落的声音。
城楼之上,北牧荣看着那远去的送嫁车队,两行浊泪扑簌而下,他又一次送了鸢儿出嫁。只是这回,她的夫君可会保的她一世安好?
一路上摇摇晃晃,眼前的喜帕给她的就是一片窒息的红。蓦地心口一阵抽紧,她扯了喜帕,手里的苹果咕噜一下滚落,掉在喜婆面前。正行进的喜婆停了步子,瞧了那跌落的苹果,吓的面色惨白,急急喊停了凤辇。
捡了那苹果撩开帘子正要递给北浅鸢,却是“呀”的一声惊呼,退了出来。心里正忐忑,殷子规却是直直骑了马过来,冷声质问,“怎么回事?”
“这……”喜婆怕说错话遭了罪,只得噤了声,眼角却是偷偷的瞄向那凤辇之内。
殷子规面上一沉,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撩开了帘子,心里也是一惊。她这是怎么了?但见她,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的厉害,鼻尖上冒着细汗,气息微弱,殷子规朝着凤辇外,就是一声大吼:“御医在哪儿,快给我过来!”
那御医,怕是有些年纪了,听得殷子规方才一声狂吼,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直跳,提了药箱颤颤巍巍的过来。当他见着北浅鸢的神色之时,心下一惊,这红颜多薄命啊。
收拾面上情绪,细细把了脉,略一沉思,老御医沉吟道:“国主,国后娘娘心血阻滞,想是气闷所致,不如将国后移出这凤辇,找一空旷处,清风徐徐,或许会好些。”
闻言,殷子规抱了北浅鸢一个纵身飞跃,去了那树端。一众随行队伍不得已,原地停留休息了几许。
如是,三日之后。
当北浅鸢再度醒来,触目所在,已非她所熟悉的浅陌宫了。她睁了眼,想要坐起来,一旁的宫人便是急急的赶过来,“国后娘娘,奴婢伺候您起身。”
北浅鸢一阵讶异,这人,她不认识。推了她伸过来的手,闷声问了她,“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什么国后娘娘,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称我一声公主。”
那宫人未曾想她会这般说话,心里一惊,旋即又压下这心思,敛了眉,笑道:“国后娘娘,您如今已嫁给国主了,做奴婢的自然是要尊称您为国后娘娘。”
见北浅鸢仍是一脸的不相信,宫人又道:“娘娘若是是不信,奴婢可带娘娘四处逛逛这昭阳殿。”
“那你就带我去看看,这里面熏死我了。”蹙了眉,北浅鸢便是要起身。宫人笑着替她穿了鞋,道:“娘娘是说这殿里的熏香吧,此乃紫凝香,是国主大人特意为娘娘备的,若是娘娘觉着香了些,奴婢等会着人将这香的量挑少些。”
摇了摇头,北浅鸢是急不可耐的出了正殿,待瞧着那天空上的朵朵白云,她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身后追出来的宫人,嘴角噙了一抹浅笑,这个国后娘娘倒是有趣的紧。回眸,见她笑着,北浅鸢不由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珠。”
“阿珠,你刚刚不是说带我去四处逛逛的么?咱们快些走吧。”因着得了这一双眼,重见光明的她,内心对所有未见的事物,皆是有一种急切的念头。
“是。”躬身应了,阿珠带了路,“娘娘这边来。”
待行至昭阳殿后的花圃,北浅鸢瞬间被那盛开的鸢尾花给吸引了,这儿原来也有这种专为她盛开的花。眸中星光闪现,娇笑着正想跑去瞧瞧那些花儿,与浅陌宫中的有何不同。突地,鼻子一酸,她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见状,身后的阿珠抿了嘴角,笑着躬身退下,将这一世花景,留与那园中二人。
抬头,北浅鸢陷进一双墨色的瞳眸,那里深邃至极,初看人心的她有些措不及防。猛地低头,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身上桎梏却是越发紧了。
见着她这副娇俏的女儿家模样,殷子规眸中神色闪动,“鸢儿,你曾说等那满园鸢尾花开之际,便要我十里红妆,骑了高头大马去娶你。如今,我娶了你来,你可高兴?”
蓦地,他额角一阵抽动,脚上传来的痛感,他不是不知道,却仍是柔声唤了她:“鸢儿,你怎么的这么调皮,莫不是前尘皆忘,对我也这般无情?”
“我不认得你,你别抱我这么紧,不舒服!”见他仍然不松手,北浅鸢脚下又是一阵用力,这人第一次见面就搂搂抱抱,真无耻。
“可我觉得这样子倒是很好,我好久没有好好抱过你了。”自从自己回了晋国之后,连见她一面也是困难。
“放开!”
“不放。”
蓦的,殷子规只觉腰下某处一阵抽疼,不得已松开来,躬身看着眼前那女子一脸的得意。嘶的一声,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你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我能瞧着活生生的你,你在,什么都好。”
“哼!”北浅鸢不再看他,转身撒丫子就是一个跑,只是跑了半天,她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
一声轻笑,有人过来牵了她的手,声音温温润润的,“鸢儿,你这记性也不怎么的好。莫怕,我牵着你,便能回去了。”
侧头看向那人,见他面上一片平静,嘴角微微弯起,北浅鸢稍稍放了心,任由他牵了自己在无尽的回廊里走着。心里却仍是泛着小嘀咕,这人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