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妻四妾》 第八章 夜探县令府 免费试读
侯茉鸯与欧明轩见一队巡夜的士兵过去,这才从屋顶上翻下身子,蝙蝠似的倒吊在屋檐下,侯茉鸯舔了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眯着一边眼睛往里头看。
他们正在吴陌的书房外头,书房里有两个人,由于视野的关系,侯茉鸯只能看见一个县令打扮的人坐在书桌后面。
侯茉鸯猜想那就是吴陌,吴陌年纪四十上下,已经开始略微发福,他坐在官帽椅上,腆着肚子。
欧明轩这里,看不到吴陌,却见一个和侯茉鸯年纪相仿的女子坐在客座上,长的还算秀气端庄,带着翡翠铒铛,身上穿着浅绿色儒裙。
“纤儿,帖子送去了?”吴陌操着他那被砂纸磨过一般的嗓音,大不咧咧地问。
吴纤点头:“爹。你怎么让女儿抛头露面去送帖子。”她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想起接待自己的男子,器宇轩昂、谈吐非凡,心中如小鹿乱撞,一阵激动。
“怎么?你不喜欢他?爹这次可是给你找了个好依靠,不过攀不攀得上还要看你自己。你给我争气一点儿。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吴陌调整了个姿势,把椅子推后翘起二郎腿望着自己的女儿。
吴纤听了,微微点头,却语带不满:“爹爹既然给我相的,怎么又送帖让太子爷去会春楼?那些莺莺燕燕的,比女儿可厉害得多,你要我怎么争气。”
“笨!男人哪个不在外面寻花问柳的,你如若能入得了他的眼,先到他身边去,慢慢坐到最大的位置上去,就是天大的福气。现在就要表现得大度一点,太子爷看你贤惠,你自然才有机会。”吴陌的短粗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吴纤脸上有些不高兴,嘴上却应:“女儿知道了。”
想起自己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妹,她心里便不舒服,但是哪一个,不是被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的。就仗着自己是嫡出,再加上家里未曾出过男丁,她这个女儿,现在在府里除了父亲母亲,便是身份最高。连父亲的姨太太小妾们,还要看她的脸。父亲说的也对,等自己坐到正妻的位置上了,还怕管不住那些野的?
吴纤心里算盘拨得啪啦啪啦响,吴陌这里的鬼主意也在心坎上转了好几遍。
“纤儿,爹还有事。你先去吧!”吴陌催促吴纤出了门。
侯茉鸯听了他们的话,想着马云睿也在岷县?他好好的国都不待,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嘛?更气人的是这贪官吴陌还想把女儿嫁给他,心里浮现马云睿小时候那瘦小的身影,侯茉鸯摇摇头,把回忆甩出脑海。
欧明轩见侯茉鸯在发呆,又看见门开了,赶忙扯着她双双翻腾回屋顶上。看吴纤走远了,吴陌关了门,两人才又翻下来接着看。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欧明轩责备道。
侯茉鸯摇摇头,有些着急,来了也半个小时了,就是不见吴陌离开书房,这样他们要怎么进去查探?
她以口语对欧明轩说:“大师兄,怎么办?不见动静呀。”
欧明轩张口回她:“再等等。”
吴陌走到书柜前,伸手去推其中一个柜子,柜子响了一下,竟然整个陷入墙里去了。他又在旁边的柜子边缘摸索,那陷进去的柜子竟然像门一样打了开来。
欧明轩给侯茉鸯一个你看吧的眼神,两人都有些雀跃。想那里是不是有一间密室。
没想到吴陌并没有走进去,只是伸手去抱出个木头盒子出来,两人这才知道那不是密室,不过是个暗格而已。
吴陌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些纸张来,侯茉鸯和欧明轩隔得远,又是从小洞里偷窥,也看不出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看了眼月头,又见吴陌没有离开的打算,心里想着今天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便轻盈地跃下地来躲在假山后面打起了商量。
“大师兄,你说那个小暗格里也放不下那么多银两啊!你说这银库到底在哪儿?”侯茉鸯背贴着假山,蹙眉低语。
欧明轩把食指放在唇上,头伸出去左右看了一下,这才开口道:“不好说,那毕竟是见不得人的钱。如果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放在家里,也多有不便,而且银子上有官银的标记,他除非找个****融了,再重新弄一遍,要不这钱是不好花出去的。”
侯茉鸯点点头,突然噤声,手指了下不远的地方,欧明轩一看,守夜的侍卫已经逛回这个位置上了。
两人待那一队人走远了,侯茉鸯才说:“我在想,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一叠纸张会不会是银票?这吴陌怎么说也是有后台的人,就这么个小县城,那些银号肯定有那么几家冒着危险也要给他面子,不然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我估计他是把银子先全部换了银票,然后再找机会全部给融一遍,去了官银印子,这样比放在家里安全得多。”
欧明轩的眼神闪了一下,这个小师妹,脑袋真是机灵。可是今天,是进不了那书房了,需要改天进去确认一下。
“我们再四周看看?先摸摸这里的环境。”欧明轩提议。
侯茉鸯的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她点头如捣蒜,就差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
两人轻手轻脚地靠着墙,顺着墙根往前走。
走过几个院子,院子里都很安静,偶尔只有几个下人走过。吴陌的大老婆小老婆们估计没事情干,要嘛聚在一起聊天去了,要嘛早早睡觉了。
两人觉得没劲,躲在假山后面正想走。便听见一轻一重两人的脚步声。
原来是来了一男一女,侯茉鸯与欧明轩赶忙绕到两人看不见的地方,透过假山的石缝往假山的洞里望。
天色很黑,只有月光,朦朦胧胧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却把两人身形看得还算清楚。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下人的粗布衣服。女人却是小鸟依人,穿了丝织的襦裙,胸前结带,愈发显得她丰满迷人,繻裙层层叠叠的薄纱,在月光下微微透明。女人竟然没穿中衣和亵裤。那玫红带白花的丝绸布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男人连拖带拽地把女人弄进石洞,女人咯咯一笑,男人边扯自己的裤腰带,边猴急地把她一把拉到胸前,嘴巴就凑上去亲那嫣红的嘴唇,手也撩高了女人的裙摆,那雪白的大腿在朦胧的月光中如打翻的牛奶。
侯茉鸯看得兴起,这要感谢她开明的妈咪给她上的生理教育课。对她来说,这些并不稀奇。她只当是看别人热闹。但是她想起妈咪对自己说,做这种事情只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禁忌的爱恋?因着身份悬殊,而选择偷情?
小猴子在男女情事上,还是很单纯的!她不知道有单纯的欲望发泄,只知道这件事情是相爱的男女才能做的。
欧明轩有些无语地看着侯茉鸯一脸兴奋的表情。自己却是满脸通红得连在月色下都掩盖不住。他转过身,非礼勿视地闭了眼睛、捂着耳朵。
因为怕被人发现,他们此时也不敢行动,两人只能在假山后呆着。
待那两人完事后各自分头离开,欧明轩才拉上蒙面的黑布,拉了侯茉鸯道:“走吧!改天再来确认一下。”说着赶紧施展轻功离开。
两道身影飞身上墙,出了县衙。回到静风客栈,两人坐在一楼大堂里,要了壶茶和几碟小菜。侯茉鸯拈起颗炒黄豆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
静风客栈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上面一对父女歌伶正在唱戏,父亲看起来五十出头,女儿却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侯茉鸯估计那父亲不过四十。这些穷苦人家的她不是没有见过,天天劳苦,那面皮也显得老气。
小女孩儿的声音难脱稚气,唱得是岷县的地方戏,声调婉转动听。父亲手上的小细棒槌,不时敲下面前的皮鼓,发出咚的一声。
欧明轩明显还未从刚才的男女苟且中恢复过来,一个劲儿往自己口中塞切片牛肉。侯茉鸯真为那刚好摆在他面前的牛肉叫屈啊。
“大师兄!”侯茉鸯推了他放在桌上的小臂一下,心里嬉笑这大师兄真是纯情,不愧从小在山上长大,没接触过几个女人。
“啊?”欧明轩抬头看了一眼侯茉鸯,很快又低下头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开始,他看见侯茉鸯的脸,脑海里就自动把那两个石洞中的人脸换成了自己和她的。
他哪里还敢看侯茉鸯,心里暗骂自己真是龌龊,懊恼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情绪。
“我先上楼睡觉去了。”侯茉鸯伸个懒腰站起身来。
欧明轩点点头:“我待会自己上去。”
侯茉鸯哪里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只是认为他在害羞。于是也不再理他,让他自己整理情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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