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南中春色别》 9. 这酒席味道不错 免费试读
临近容西王府大婚,苏焕来的次数越加频繁,容西王府与沈太尉家结亲的事情如今已经板上定钉,原本他们已经料定如此也做了准备,可苏焕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来,整日里把苏木棉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苏木棉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揪着头发唉声叹气,不小心让伺候的丫鬟偷偷瞧见了,府中上下又起了闲言碎语。
而苏焕着急的,是祖叶和问溪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苏木棉就纳闷了,人家都成亲了还不允许人家干那事么?肉体凡胎何必较真。苏焕却硬着脖子非不依不饶,若他们有了****,便有了回忆,这回忆数千年数万年都如鲠在喉,梗在所有人心中。
前世今生加起来活了几千年的妖了,怎么这般小心眼,还不如她一个八百年的海蚌想的通透。
在苏木棉翻了无数个白眼以后,苏焕下定了决心,若是苏木棉不帮忙,他就在洞房花烛那日干脆劫走沈玉盈,与仙界一拍两散。他前世斗了几千年,今生虽不愿再斗,可倒不是个怕事的。那仙帝迂腐,仙妖不能通婚,那他便推翻这个天,看到时候谁说了算。
苏木棉乍舌,这怎么一不小心就上升到了仙妖决裂的地步,她估摸着苏焕是在吓唬她罢,可仔细想想,他也不是不可能做到如此决绝。苏木棉斟酌了一番,先稳住了苏焕,答应他自己再想想办法。
所以王府这才有了她因为王爷要娶沈玉盈而躲在屋里揪头发的传闻。传闻容西王爷要娶正妃,上了府中等着报恩的江湖女子的心,江湖女子整日躲在房内以泪洗脸,十分可怜。
穆楚过来看过苏木棉几回,回回都让苏木棉遣人去打发走了,连面都没见上,不见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不知道穆楚信不信,但到底他没有坚持要见她。
一直到大婚之日,他们都没再见过面。
吉日吉时,穆楚去太尉府接了亲一路捶锣打鼓浩浩荡荡,满城的百姓都出来瞧热闹,迎亲队伍绕了京城一整圈,这才往皇宫方向去了,进了宫新婚夫妻要拜皇帝皇后,要行大婚之礼,没个小半天的功夫也回不来。
容西王府正张罗着酒席,里里外外都摆满了,全府上下都忙着,就连苏木棉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去帮忙了。苏木棉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听得外面爆竹声不断,内心却烦躁的很。
凡人有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毁人姻缘是要遭现世报的。不知道毁了神仙的姻缘,会遭什么报应?
苏木棉只觉得胸口气闷,忽听得外面高喊新人回来了,她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了极大的努力,这才开门出去。
一开门,正巧碰到伺候她的丫鬟采儿回来了。采儿见苏木棉开了门,先是一愣,随即磕磕巴巴道:“苏…苏姑娘,您怎么出来了?”
苏木棉神情淡漠,只是问:“外头开席了么?”
采儿木纳着点了点头。
苏木棉跨出了门:“走,吃饭去,我肚子也饿了。”她在房里闷了一天,也的确是饿了。
采儿面露惊恐,紧着追上了两步:“姑娘是饿了么?我去厨房给您备些饭菜,您就别…”
苏木棉站定,回头看她,采儿话说了一半又压了回去。
“这酒席我吃不得?”苏木棉问她。
采儿红着脸低下了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苏木棉自然是懂她的,一段时日相处下来,她有点了解自己这个丫鬟,她为人老实忠厚,不过是怕苏木棉伤心。
苏木棉现在是挺伤心,可不是她想的那种伤心。
“别只是只是的了,快走吧。”苏木棉说着,径直朝前走去。采儿紧紧拽着衣服踟蹰不前,略略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采儿领着苏木棉到内院女眷的酒桌,苏木棉随便找了一个空座就坐了下来,周围的三姑六婆们愣了一愣,面面相觑。
院中的老妈妈见到采儿,喊她去帮忙。苏木棉倒是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她见采儿有些犹豫,宽慰道:“你去吧,我吃完了自己会回去。”
老妈妈又急着喊了几遍,采儿无法,只得应声去了。
饿了一天,苏木棉此刻胃口大好,何况今夜她还有大事要干,自然要吃得饱饱地才行。周围的女眷大多聊天应酬吃的少,只有她埋头苦吃,惹得人忍不住侧目。
“你看苏姑娘是不是受刺激了?”回廊上来来往往的丫鬟偷偷议论着。
“咱们王爷娶了别人她自然是伤心,不过本就是她痴心妄想,该伤心的。”
“本就是她自作多情,王爷是什么地位,将来可是要…”说话的丫鬟忽觉自己多言了,赶紧闭了嘴。
“你少说些吧,没见到王爷对她上心着呢,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便是侧妃了,我们也惹不起。”
苏木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眼前美食,她想着一会儿还要壮壮胆,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的味道直接冲出了鼻腔,她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嘴巴里嘶了一声,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满杯。
一旁的妇人看不下去,多半有些猜到了她的身份,周围的女眷们已经有了议论,这夫人挨着她最近,大伙儿都冲着她使眼色。
那妇人笑了一笑,微微凑近了一些问道:“不知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小姐,怎么今日一个人过来了?”
苏木棉没想到还有人与她说话,惊讶之余还不忘礼貌回道:“我不是哪家的小姐,我就住在这府上。”
周围人的眼色统统变了变,苏木棉又一杯酒下肚,一旁的妇人受到了周围女眷的鼓励,继续问道:“姑娘可是姓苏?”
苏木棉呆了一呆,没想到她还有点名气,她点了点头:“正是。”
周围的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一旁的妇人也是拿手帕掩了掩嘴,遂又客套了几句,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