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翎》 第一十八章 一念红衣繁缕归,白头相交冠木来 免费试读
老者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快到让众人来不及反应他究竟是干嘛来的。但他们永远不会忽略老者的存在,几乎,他们所有人全军覆没。还好,老者走了,虽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走了吗?”刘寄奴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地,除了一摊血,没有任何东西的空地。老者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丝的征兆,仿若梦中,没有一点的痕迹。旋即,刘寄奴笑了笑,他道:“也该他走了!”
“恩!”徐长卿答道,就这么一个字,永远不多,也不少。
“怎么了?怎么了?”可就在大家沉浸时,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又来了,只听叶翔道:“他怎么走了啊?老莫,老徐,你们知道为什么嘛?快告诉我,快告诉我,他为什么走了?喂,喂,你们怎么都不理我啊!”
莫相问还抱着青兰伤心着,哪儿肯理会叶翔,而徐慰也知道青兰对莫相问的重要,便也连忙跑向外去,找一郎中。可他才刚到门口,便停了下来,莫相问不由道:“怎么了?怎么还……”
话才说到一半,就没有了,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了徐慰那脖子上的利剑。众人大惊,莫相问失态地望向门外,他的眼中已不是怨念,而是浓浓的杀意,他的杀意让一旁的叶枫都有些不寒而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莫相问如此有着如此强烈的杀意,叶枫感受到这股杀意竟瘫坐到了地上。
是他,那个红衣男子,徐慰认识他,他就是那个在九连池的红衣男子,红衣男子的剑搭在徐慰的肩上,他笑嘻嘻的模样,让人感到他好似一个温柔的哥哥一般,他道:“呵呵,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嘛?”
众人心骇,叶翔也拿出了自己的“水青干”,他的胸现在还很疼痛呢!可现在的男子,让他顾不得这般疼痛了,他道:“呵呵,你怎么这么模样礼貌,不知道不请自来是不对的嘛,你还不赶紧地趁着我们没有生气跑出去。你还要我送你啊,对不起,我送不了!赶紧的,赶紧走。”
“聒噪!”那红衣男子说道,但脸上还是挂着的笑容。他道:“喂,徐三,这就是你的朋友嘛?”
众人又惊,什么情况?但看向徐长卿与刘寄奴,他们两好一副了然的模样。徐长卿道:“不是!”
莫相问突然一下笑了,自己怎么忘了这般重要的东西,果然,关心则乱啊。看着怀中的青兰,莫相问连忙道:“徐兄,赶紧去帮我请一大夫来!”徐慰不解,他指了指那红衣男子,莫相问道:“不用管他!”
徐慰不解,那红衣男子又是气氛,他道:“什么叫不用管我?我就这么模样存在感嘛?真是好气啊!”
莫相问一阵无奈,刘寄奴摇了摇头,他道:“徐慰,真的不用管他,但也不必去请大夫了!”
徐慰狐疑,看向莫相问,莫相问有些疑惑,他道:“难道他就是一大夫?”
徐长卿点了点头,道:“恩!”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而徐慰也知道了这人与徐长卿、刘寄奴二人的关系,若是现在他还不明白三人之间的关系,那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大傻子了!
“你恩什么恩啊,就不能不想个死人一样死气沉沉的嘛?”红衣男子一阵无语,收回了自己的剑。
“救救他!”徐长卿还没有回答,刘寄奴还在无奈,而莫相问的话就已经到了。
“唉!”红衣男子叹了一口气,道:“将她抬进来吧!”说着,他就想着徐慰的房间走去,莫相问连忙叫道叶枫,叶枫抱着青兰就走了进去,到门口,红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他道:“长卿、寄奴,你们二人的伤也是不轻,也一同进来吧!对了,还有你,小兄弟!”说着,他便走了进去。
莫相问被扶回了木轮之上,徐长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的进去了,刘寄奴望了他一眼,他道:“放心吧!他人虽是不恭,但他的医术实在高明,不会有事的,你就在外边等一等吧!”
莫相问没有回答,那一脸的忧虑,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这时徐慰来了道:“那人是谁啊?”
这也是莫相问关心的问题。刘寄奴看了看红衣男子,他嘴角上扬,好似一种骄傲,他道:“崔繁缕!”
“什么!既然是他!”徐慰一副震惊的模样,倒让莫相问彻底的放心了。他对江湖中事了解不深,也未曾听过崔繁缕的大名,但徐慰却不同了,若是连他都感到震惊,那对方的医术定是十分高明。
刘寄奴与徐慰也相继进入了房间,关上房门,在外的莫相问可是一脸着急。可就这时,外边的竹影好似有什么东西闪过,莫相问带着心中的疑惑,滑动着木轮向竹影而去。
城外,关羽庙中,他还在梦中,望着他,老者略微叹了口气,何人愁?少年游!何人笑?少年闹!在刘寄方的身上,老者似乎找到了一丝当年自己的影子,为情困啊!为情所困。老者叹息地摇了摇头,当日少年来到峭壁边,那时候的他看着是多么的绝望啊!他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心。
“咳咳!”一阵咳嗽传来,打断了老者的回忆,老者看向刘寄方,刘寄方睁开了眼,可他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他根本没办法坐起来,他挣扎着,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徒劳。“别乱动!”老者的声音传来,他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但我告诉你,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你现在最好先休息!”
“不,我再不赶快的话,她,她就……”刘寄方挣扎站起来,可他始终没能成功,突然间,他体内气血逆流,喷出一口鲜血来,那模样,好不凄惨。
“我都说了别动!”老者厉声喝道,“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还能干什么?”刘寄方痛恨,恨的孱弱。老者暗自叹了口气,看着他那般模样,也着实不能忍受,他柔和道:“好好疗伤吧!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若现在还不好好养伤,你到时拿什么去争夺她啊?为了她,你就好好的养伤吧!”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她,刘寄方再也没有了挣扎,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坚定,以及一丝冷漠。老者看着他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般的帮助对方究竟是对?还是错?当时的他,他的眼神之中只有着温柔,哪儿有的冷漠,可就因为她,他眼中的温柔便只对一人存留,自己再也没见过他的温柔。是宿命嘛?是宿命让自己遇见的他嘛?老者无奈一笑,他的脑海中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个身影。
有过笑,有过啸。老者站起了身,向外走去。那道苍凉的背影,让刘寄方不由得一愣,这个老头,自认识他第一天起,他好像就一直在帮自己,没有任何的理由,没有任何的索取。刘寄方都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你要说他就是那么有过好人,刘寄方才不相信!但他对自己的好,刘寄方也一直铭记于心。
“恩?!”就在门口,老者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是一人,“衣着襟襟楚冠人,仗剑钦钦齐履贞。”眼前之人望向自己一言不发,他的眼中好似没有一点的波动,又好似有着无数的话语。他的手中持有一把剑,一把没有峭的剑,剑中的寒意让得老者战栗,这是多么强大的剑意啊!
对方很强,老者一把便得出了答案,但就算知道了对方很强,老者还是有些不悦,对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以为自己是谁?第一次见面,竟如此杀气禀然,当真叫人不爽。老者连忙道:“哪里来的小孩,竟如此无礼,看老朽如何教训你!”说着,他便欺身而上,掌中带风。
眼看就要伤了对方,老者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可就在这时,他动了,他一脚踢出,毫无章法。老者大惊,他又连忙收脚,一个翻身,又是一掌,可叫人防不胜防。
他的招术很特别,很没有章法,而这样的特别、这样的没有章法他还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难道是他们的人?不,不应该啊!可对方就和他一样,和叶枫的武功一样的杂乱无章,却又让人防不胜防。老者怒,祭出天残。他也用起了自己手中无鞘的剑,剑身不长,却灵活多变,不似赤练,这是由他控制出的灵活多变。又躲过一击,这一次,他竟将剑向自己飞来,自己侧身躲过,那剑插入泥土。本还暗自庆幸的老者,却没想到自己的胸间突然一痛,原来是他击中了自己。自己回击,他却飞身而退。
“阁下是?”老者忍着胸中的不适,上前问道。
“文冠木!”那人冷冷地回答,那是没有生气的声音,那是沾满了冤魂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人感到可怕,他的剑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可为何,为何江湖之中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头,那个叫文冠木的名字?老者胆寒,他道:“不知阁下前来找老朽所谓何事?”
文冠木看了看里边躺着的刘寄方,老者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不过文冠木也没有看太长时间,便又望向了老者,显然,他对里面的刘寄方不感兴趣。他道:“你知道白头翁嘛?”
老者疑惑,他倒还真未听过白头翁的名号,他道:“老朽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阁下可去再其它地方问问!”文冠木微微皱眉,但随即又舒展开了眉头,看向一旁,准备离去。这时老者又道:“不过你可以去问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文冠木不解。
“是的,聪明人!”老者微微一笑,他道:“就是那月仙楼之中的宾客莫相问。”他的脑海之中已有了计划,一个能够帮助刘寄方得到她的计划。
“他就是聪明嘛?”文冠木问道,就好像一个小孩。老者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不由有些错愕,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答说。文冠木又道:“那他知道白头翁?知道他在哪里?”
老者点头,他道:“没错,相信我,别人不知道,他肯定知道。”
“那他在哪儿?”文冠木有些激动地来到他的身前,抓住他的两臂问道。
老者被文冠木这么一抓,顿时感到自己的手臂都要断了一般,他连忙道:“快,快放了我!”文冠木这才注意到他痛苦的模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捡起了刚才插在地上的无鞘之剑,整个模样倒十分的有意思,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甩了甩双臂,老者这才舒了口气。他道:“他当然在月仙楼中咯!”
“哦,好的!”文冠木连忙向城里出发,可不一会儿,他又转了回来,可把老者吓了一跳,还好,文冠木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老者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他道:“谢谢!”接着,才又出发。
显然,老者模样反应过来,直到文冠木离去,老者才发现了那个大男孩不在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如今,老者生出了一个不忍伤害他的念头,可又望了望破庙之中的刘寄方,他还是咬着牙,决定将自己的计划实施下去,待得文冠木的身躯不见,老者向着另一端而去。
“嘎吱——”门,缓缓地打开,里面的人却还没有动静。莫相问在屋外等的焦急,终于,他踏出了一步,崔繁缕带着一脸的笑容踏出了房门,莫相问见此,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崔繁缕突然一个坏笑,他道:“如果我说我失败了呢?”莫相问看着他这一脸坏笑,顿时也放下了心来。崔繁缕见此,不由一阵无趣道:“你真不好玩,就不能假装被吓一次嘛!”
“呵呵!”莫相问一笑,没有去回答他,只是现如今,他的脑海之中却是出现了刘寄方的影子。
“莫相问,你在哪里?”就在这时,屋外,文冠木的叫声传到了他二人的耳边。